水流的聲音。
白一喬沒有掛,余西也知道她沒有掛。
腳步聲,柜子的開合聲,應該是余西把餐具放在了消毒櫃裡。
白一喬突然很想哭,那種感覺和痛苦無關,卻也不是幸福。
就是那樣安靜的,奇妙的,如果是這樣天荒地老的也可以。
白一喬躺在了床上,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眼睛看著房間裡的陳設,這裡是她的家,她在這裡長大,牆壁上很醜很醜的字跡,木門上的劃痕,天花板上灰塵的匯集,還有這張並不寬大的床,耳邊,是余西生命活動的聲音。
余西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身邊的手機傳來震動的聲音,提示著電量不足。
余西拿起了手機放在耳邊,想要說點什麼,卻聽到了有規律的呼吸聲。
白一喬睡著了。
余西說了一聲晚安,那聲音很輕,她掛掉了電話。
白一喬在開拍後的幾天趕了回來,她打電話給了余西,余西讓副導開車去接他過來,自己繼續盯著情況。
白一喬背著包上了副導的車子,朝著副導笑了笑。
「謝謝導演。」
「不客氣不客氣。」
副導擺了擺手,開車不起眼的車往片場去。
副導每次遇到紅燈停下來,就探究的盯著白一喬看,像是要把白一喬分解了。
白一喬被他看的發毛,乾巴巴的笑了笑。
啊啊啊啊啊啊副導不會是看上了我的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把要死了!我可是誓死為我家女神守身如玉!
「副導,瞅瞅瞅啥呢?」
白一喬摸了摸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
「瞅你呢。」
特麼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瞅我了!但是你老沒事瞅著我幹嘛!
如果是玉樹臨風丰神俊朗的帥氣的男孩子就算了,被一個毛髮旺盛粗糙大漢盯著的感覺簡直酸爽到飛起啊握草!
「那個……那個……白一喬啊……你是不是和我們家老大很熟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哈……哈……哈……什麼熟啊什麼哦呵呵呵……你在說什麼啊……哈哈哈……」
白一喬很尷尬的打著馬虎眼,難道說沒錯我和你家老大就是很熟,睡在一張床上那樣的熟哈哈哈哈……
「我跟了老大那麼多年,她身邊的人我還不清楚,以前她身邊根本就沒有你這一號人物,奇了怪了。」
副導始終想不通這個問題。
在他的心目中,以前的余西是驕傲的小王女,高傲又尊貴,才華橫溢,後來成為邪惡的大魔王,殘暴又嚴苛,還搞獨裁,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過後,就變得沉默而冰冷,只有在拍戲的時候才會像以前的那個樣子。
這個姑娘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老大的身邊呢?
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天上:……不,這個鍋我拒絕。
「這個……這個……保密咳保密!」
白一喬抱緊了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