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不服氣道:“先生瞧不起我!我哪有那麼笨?”她指了指面前的桃樹,“我看過了,這周圍的桃花數這株最艷,要它釀出酒來,顏色才喜人,不然怎麼叫作桃花釀?”
“原來如此。”男子煞有其事地點頭道,“不曾想做這桃花釀還有諸多講究,受教了。”
素馨嘆了口氣道:“先生除了在喝茶上講究些,真是其餘一概不管。”
“所以,多虧有你照料了。”男子笑道。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看看時辰?我在外面辛苦一趟,回來沒飯吃就算了,連口茶也不給嗎?”戴著斗笠的男子放下包袱,抱怨道。
“哎呀,普善師父回來了。”素馨忙放下竹簍,匆匆回屋去,“我這就去準備飯菜。”
“素馨丫頭,我都還俗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普善師父’了?”瑾言摸了摸他那顆毛扎扎的腦袋,有些鬱悶。
沈靜舟挑挑眉,瞥了他一眼:“總不好叫你叔父之類吧?”
瑾言頓了頓,搖頭道:“這不是把我叫老了嗎?不妥不妥。”
“普善師父!你記得把那簍桃花洗淨晾上,回頭做桃花釀要用。”這邊話音才落,那頭素馨開了窗,就喊了這麼一句。
瑾言不滿道:“我這才剛回來,你就給我派活兒!你家先生在這兒坐半天了,怎麼不讓他弄?”
素馨更不滿了:“先生身子才剛好,怎麼能讓他做粗活呢?”
弄個花也是粗活?
瑾言訕訕道:“你這養的真是個好丫頭,這麼偏心眼。”
沈靜舟捧起茶盞輕輕一笑:“誰家的自然偏心誰,天經地義。普善師父趕緊做活去吧。”
瑾言瞪了他一眼,悻悻而去。
嗯,桃花開得真好啊。
從前觀音山下的宅子已經被某個員外買下,變作了客棧。
素馨不願瑾言再破費,只道中庭梨樹下埋的兩壇酒若還在,便央他買下。
“這是什麼好酒?要我費了好一番波折,快啟來嘗嘗。”這酒看起來頗有些年頭了,瑾言分外好奇,許久未曾飲酒,也是嘴饞得緊。
素馨笑道:“白繩系的是壇梨花白,想來也有十二三年了,味道應是不俗的。紅繩系的……是花雕。”
“花雕……莫不是有十六七年了?”沈靜舟問道。
素馨微微點頭。
他又笑道:“那這酒可是金貴得很,得好好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