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不舍的往上院子外面走,一个个全都耷拉着脑袋。
突然有一个人绷不住,又折了回来,“程姑娘,你把我留下吧,我力气大,干活最卖力,我一定给你好好干。”
这人一说,其他人立刻就都不淡定了,什么叫他干活最卖力,他们哪个不卖力了?
“程姑娘,你别听三毛瞎说,你看他这小身板,哪会是最卖力的人。要说力气,我才是咱们村上力气最大的。”
“程姑娘,我力敢也大得很,不信你看看我这身子,多结实。”
长工们纷纷拍着自己的胸脯,展示自己的身板,展示自己的力量,直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程海棠看着这群人,有些无奈。
“可你们都是张老爷那边的人,我临时请你们来我这儿帮帮忙,但总不能过河拆桥吧,回头我咋跟张老爷解释呢。”程海棠说。
卖力展示自己的人都耷拉下脑袋,是啊,他们都是张大地主家的长工,这一年还没干满呢,工钱一分都没拿到呢。
现在要是走人,张大地主那抠唆的劲儿,恐怕一文钱都不会发给他们。
不得已,一群人只得继续往外边走。
能天天吃上炖肉菜、大米饭,而且还能随便吃,吃到饱,就算不给工钱他们也愿意。
可架不住好些人家里都有老有小,家人还等着他们拿了银子回去填肚子呢。
孤家寡人的光棍子能有几个。
叫三毛的那个个子稍小的人突然回过头来,两眼看着程海棠,“东家,我给张老爷干满这一年,等明年我来你这里干,成不?”
被三毛这么一说,余下的人也立刻都跟着起了这个心思。
是啊,今年过来是不成了,可是还有明年呢。
等过年的时候拿了工钱,过完年就来程海棠这边上工!
程海棠知道这些人咋想,可是这话传出去也不是那么好的。
所以她只淡笑了下,“这话回头还是别再说了,好歹你们还在张老爷家干着。再说我这地还是跟张老爷租的呢。”
眼下程海棠无权无势,就是一个张大地主,她都得罪不起。
钱、权,这两样东西原本就是一家的,程海棠现在就是需要赚钱,有了钱,还能怕别人欺负了她去?
长工们自然也知道程海棠的顾忌,所以都垂着头,默默往外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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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地主让人在外边找了好几天,愣是没找着金银花苗,一棵都没有找到。
苗木匠倒是找到了一个,但是人家说自己养的几百株苗子早让人全都买走了。
失落之外,张大地主还有些纳闷,根据出去打听的人回来所说,他们县上的苗木匠养的那些金银花的确是卖给了程海棠,听模样形容就没有错。
可程海棠足足种了两百亩地的金银花呢!
她哪来的这么些苗子?别说他们县,就连周边几个县也被张大地主派出去的人打听了个遍,也只找到一个养了金银花苗的苗木匠,人家那里也只有几百株金银花,还是去年秋上刚刚插的苗,到这会儿才一年。
他买回来,等到明年夏天这些金银花也能开出花来,但是第二年的金银花产量不足正常产量的百分之三十,想要达到正常产量,得等到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