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捆龍索還是沒有解開。兩人昨日沐浴也是多有不便。
開封府是清水衙門沒錯,但是那些丫鬟小子都是走的公帳,說到底也是吃皇糧的,雖說都是最末等沒有品級之人,但也懂規矩。
兩人昨日被公孫先生趕回去之後,展昭打算進自己房間,卻被告知自己搬家了。
四品武官的院子和江湖義士暫住的廂房可是完全不能比的。
原來展昭住的是一個客廂而已,一床、一桌、四凳子、一衣櫃,便是所有的東西。而如今住的,一個院子,一個主臥,兩個廂房。院子雖小,但比之前的待遇要好。
其中一個廂房竟然是沐浴專用,兩人就被帶到那處。兩個浴桶,中間雖說有屏風擋開,但由於兩人手中的繩索到底還是不能同時洗。
這個澡,洗的兩人都有些尷尬。
兩人在各自家中都是公子爺,雖說白玉堂奢侈些許,但也不習慣與人同室沐浴,展昭亦然。
展昭當時說:「不如白兄先洗,展某背向白兄便是。」
白玉堂一聽便回嘴道:「怎麼?你這貓還真是貓性,怕水?」
便大大方方的脫了衣物進了浴桶,唯獨衣物全褪在左手手腕上,被展昭抱在懷裡。
室內溫度略高,雖然展昭背向白玉堂,聽著後面傳來的潺潺水聲,但是還是紅了耳朵。
倒是白玉堂洗了身子,洗頭髮的時候單手還是不夠方便。便回頭說道:「貓大人,搭把手。」
展昭「啊」了一聲。
白玉堂回頭道:「白某一隻手洗不來頭髮,勞煩貓大人搭把手。」
展昭聽罷,道:「不如在下去找個小子來幫白兄?」
白玉堂噗的一聲笑出來,卻道:「展大人,你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都有,堂堂七尺男兒,互相幫個忙而已。且白某不習慣他人侍候,莫不是……展大人……」
展昭被他這麼一激,心道:罷了,都是男子,互相幫個忙而已。
待展昭洗的時候,白玉堂自然也幫忙。
展昭臉皮沒有白玉堂厚,略有些扭捏。白玉堂好笑的看著他,只轉過身去,提醒他再不洗水就冷了,待聽到水聲才輕輕轉回來。
筆直修長的手拿過一旁的瓢子舀了一瓢水,輕輕潤濕展昭的頭髮,再將打好的胰子抹到展昭的頭髮上。
到底是白玉堂先洗,雖然白玉堂控制了時間,但是展昭的水已經不是那麼熱,展昭又堅持不要再去要熱水,這時間還是越省越好。
雖說非禮勿視,但這貓的皮還是挺好看的,肌肉勻稱。
只是,白玉堂看到展昭背上自肩胛骨到腰間的一道長長的蜈蚣狀粉色傷疤,不由自主的碰了碰,低聲問道:「你這南俠怎的如此不濟?」
這種長度的傷,這種位置的傷,若是對方再使幾分力氣,怕是世上再也沒有南俠展昭。
展昭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