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問道:「已經坐實了官商勾結,怎麼就不行了?」
秦遠卻道:「雖說是官商勾結,但是,你可知大宋境內有多少官是與商沒有任何合作的?」
「包大人。」
秦遠聽到展昭這樣說,竟是笑了出來。
「展師弟,你可知為何是秦某來與你一同查這鹽?」秦遠臉上笑意不減,直視展昭,眼裡卻滿是冰霜,「當時在垂拱殿,官家也是不願秦某來的。」
「官家器重秦師兄。」展昭不咸不淡的回答。
「並非如此。」秦遠雙眼微微眯起,「官家只是……還捨不得秦某就這麼離去。」
離去二字,秦遠說的很輕,幾不可聞。
「此話何意?」
「沒什麼,」秦遠將話題轉回案子,「這鹽里的貓膩,已經查清楚了。但是,趙大人還是倒不了的。」
「為什麼?」展昭無法理解,「鹽的問題已經找到了,官商勾結的證據也出來了。」
「事態。」秦遠的手指敲打著桌子,發出「噠噠噠」的很有節奏感的聲音。
見展昭還是半懂不懂的樣子,秦遠嘆了口氣,只得仔細的將案件分析給展昭聽。
「世上不是所有的官都像你的包大人一樣,鐵面無私不畏權貴的。或許也只有包大人才是唯一一個如此行事的孤臣。幾乎所有的臣子都有黨派分立。我大宋從不像前幾個朝代一般重農抑商,反倒是鼓勵大家行商。而且,我大宋官員的福利十分豐厚,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展昭點頭。他作為四品武官的俸祿是一年三百兩白銀,因著「御貓」二字封號,還有一次性的千兩的賜名餉。而包大人身為開封府府尹權知開封府,從三品便是一年四百兩,再有其它的龍圖閣直學士之名,也是一年四百兩。雖一部分用布帛糧食替代,但也是極高的收入。
雖說汴梁城的物價比較貴,一處過得去的小院房產就要將近千兩,但加加減減下來,總還是剩餘的多些。
而行商之事,展昭沒什麼做生意的天賦,但是他哥哥卻是商人,若真說官商勾結,雖說展昭與哥哥沒有行過此事,但在別人眼裡是一樣的。
哥哥是商人,弟弟是官爺。
「現如今,官員的資產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們總不會看著自己的錢財在倉庫里長蟲,官家又是個仁慈的,大宋也沒有律法說是不允許官員行商,這自然而然的,很多生意的背後都是有官員在撐腰。」
「展昭明白了。」拿自家想一下,展昭就明白了。
「真明白了?」秦遠問。
展昭點頭,道:「若此事一出,必定那位大人會說只是與商人合作,而商人做了什麼事卻是不知。官家仁慈,最多只能治一個失察之罪。」
秦遠點頭,這個便宜師弟雖說性子直了些憨厚了點,但還是能教的。
突然,展昭說了一句:「如果能證明那位大人並非合作,而是要挾商人呢?」
「嗯?」秦遠問道,「你有發現?」
展昭便將白玉堂所言道出,卻發現秦遠的臉色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