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倒了三碗,一碗撒在墓碑前,一碗遞給了丁墨陽,一碗自己仰頭喝下。
丁墨陽接過那酒,沒喝,見趙霜妍飲下,才說道:「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酒。」
「咳咳……」趙霜妍喝的有些急,嗆到了,墨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他喜歡的,我也喜歡。」趙霜妍擦了擦嘴角,放下碗,又要斟酒。
丁墨陽嘆了口氣,將酒灑在墓碑前,又放了點果子,才問道:「那你可知他為何喜歡汾酒?」
趙霜妍斟酒的手頓了一下,又恢復如初。
這個問題她曾經也問過,這麼辣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喝的。可那時白錦堂只對她笑笑沒有說話。
見趙霜妍不回答,丁墨陽才說:「他死之前曾經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見趙霜妍停了動作 ,丁墨陽又換了白錦堂的聲音說:「那年江南重逢,杏花微雨,你執傘而立劍指宵小的樣子,實在是美極了。我怕是下輩子都忘不了。」
隨後又換回了自己的聲線:「他說,此生能遇見你兩心相許已是幸事,若你還能活著,要好好過日子,忘了他也好,將他埋在心底也罷,千萬不要孤苦一生。」
「你好自為之。」
說完,丁墨陽便翩然離去,獨留下跪坐在墓碑前的趙霜妍。
微風吹過,吹落了點點花瓣,有一片落在了斟好的酒碗上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原來……如此。」
汾酒,杏花。
原來你喝這酒的時候,是想起了我。
而我如今喝這酒的時候,卻是想起了你。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緣分?
春日裡的天氣最是多變,如今已經下了綿綿細雨,打落在了身上、碑上,也打在了酒上。
趙霜妍拿起酒碗,放在了墓碑前頭,說道:「阿錦,你為何從來不告訴我?」
「罷了,你既喜歡,我再在你眼前做一次又何妨?」
拿出自己的傘,抽出了傘中劍,扔傘、舞劍、轉圈、收劍。
天香武學套路舞動時如名伶起舞,趙霜妍做的無比認真,最後撐起了傘,站在墓碑前:「阿錦,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只是,你也要等我啊,我們一起過橋,一起喝湯,等那來世再續前緣。」
「你可是答應過的。」
「還有你曾經說的那西方的婚紗,我定也要好好試試。」
「到時候,你可別嫌我嬌氣蠻橫不講理,都不讓你去看別的女子。」
「你自己立的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永生永世不變心。」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