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兒玉骨草還有多少?」白玉堂問。
展昭將桌上的小瓷瓶遞給白玉堂:「只余小半。」
白玉堂接過,打開一瞧只底層余些許粉末。便收了瓷瓶,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半瓶,悉數倒在了展昭的傷口上,又拿過繃帶,一圈一圈的給展昭綁上。
展昭靜靜的坐著,白玉堂在他身後彎著腰,雙手從他身後伸出縮回。兩人不是第一次靠那麼近,卻是第一次如此安靜。
「嗯……」展昭忽然悶哼一聲。
白玉堂鬆了鬆手,問道:「太緊了嗎?」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展昭就感覺到白玉堂火熱的氣息噴到自己耳邊,展昭咬了一下自己的唇,才道:「沒有。」
「嗯。」
白玉堂認真的將展昭的傷包紮完,心裡卻是一直惦記著展昭的內傷。
展昭卻是惦記著白玉堂的燒。之前還不覺得,適才那過分熱乎的氣,卻是讓他遲疑了原來的決定。
這傢伙也還病者呢。
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帝女花還是自己找。
這下白玉堂幫展昭包紮完,也感覺頭暈乎乎的,道:「貓兒,咱們倆這一個病一個傷的,陳州又不是沒自己人,就聽五爺的吧。」
展昭嘆了口氣,既然已經查探到了金玉仙的下落,看起來自己比她危險多了,要不還是先去匯合比較好?
白玉堂見展昭嘆氣,又加了一把火:「貓兒,你的傷藥可是用完了,五爺的存貨也不多,長公主手上還有傷藥,少不得去拿點回來。只是若是五爺去拿,再折騰個來回也是夠嗆,可要是你獨自一人去拿,五爺也是不放心的。」
展昭剛被動搖的心思瞬間被這老鼠又固定了,笑罵道:「你家展爺我又不是什麼弱貓病老鼠,不過去一趟而已,又有何放心不下的?展某又不是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你還怕被人劫了去不成?」
先聽得「你家展爺」幾字,五爺會心一笑,後聽得「弱貓病老鼠」,卻是撇嘴皺眉做了個怪臉,而後展昭又是將自己比作花容月貌的小娘子,逗得五爺想笑又憋著不笑,終是咳出了聲音,惹來展昭一陣關心。
「不是吃了藥嗎,怎麼還咳成這副樣子?」展昭拉著白玉堂坐下,將手覆蓋到對方額頭,微燙。
那咳嗽似是從肺里穿出的聲音,渾厚深重。
白玉堂漸漸止住咳嗽,道:「普通的退燒藥罷了,哪有那麼快見效的。」
展昭心道:之前師父與先生給的藥物最多幾日就痊癒了,怎麼這藥見效如此慢,甚至聽著還重了些?如今先生尚在半路,聽聞長公主與先生也算是同門,怕也只得去麻煩一二了。
思及此處,展昭道:「若你再如此咳嗽下去,怕是小病也成大病了,就聽你的,咱們去尋長公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