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秦瑞走了進來,他似很急切,衣擺都皺起,與平日講究的模樣甚是不同。
他疾步走到香香身邊說道:“我已經聽說了,這事是我疏忽大意,我那兒只有一匹真品,沒想到有人會在庫房,來一招偷梁換柱。”
香香見秦瑞回來,心中不自覺微安,仿佛有了依靠。只他一走近,香香便聞到一股女人的脂粉味,她瞬間臉色全都變了。
前世她肯在黎家吃那麼多苦,無非是為了年少初心,感情為上。總以為黎碩是愛她的,甚至納了妾室,也想著黎碩是為了子嗣不得已。
可後來,黎碩歸家越來越晚,甚至於完全不去她房裡。她後知後覺,直到爹爹橫死前不久,黎碩上峰暗示,將要調他去洛城,他才去她房裡,想要她回娘家要些銀錢給些孝敬——
黎碩身上的脂粉味,卻是蓋也蓋不住,她如何還能自欺欺人,如何還能以為他不過是公務繁忙?
香香屏住呼吸,往後撤了幾步,說道:“最受影響的當是二店了,呂大哥昨夜回鄉探親,估摸著要晚上才能回來。”
秦瑞怔怔的看著香香,見她臉帶異色,心道莫不是生氣他今日不在?於是忙解釋道:“我今天有些私事,故而不在這兒,得了消息便立刻趕過來……”
香香嗤笑一聲說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孤兒,哪裡有多少私事?想必是來了友人……”
秦瑞剛想點頭,便聽香香接著說道:“需得去那溫柔鄉中好好敘敘舊呢!”
秦瑞臉色大變,只愣怔的看著香香,臉上滿是慌亂。
就這麼一瞬,香香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開個玩笑——”
她走近兩步,踮起腳拍拍秦瑞的肩,又笑道:“怕是要辛苦你一趟,去二店查查貨品。”
秦瑞沉默片刻,點頭說道:“我剛剛已經去了二店,查了查剩下的那些貨,果真都是被換的。現下也無從去查,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換的。”
香香略略沉吟,說道:“既然查不清楚,索性就不查了。秦瑞,明日一早,讓呂大哥與胡伯伯查清楚,這些布匹都賣與誰了。”
秦瑞點頭說道:“買這些布的都有些來頭,查一查總查得清,這些日子一店沒什麼生意,這件事便交給我吧。只查清之後,要怎麼做?”
香香說道:“兩個方案,一個是等真品到了,再給他們送去,這一批貨品也是他們的。若不願意的,將銀錢退給他們,之前的布隨他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