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碩用過飯,沉聲說道:“你看看你們,一味只想著好處,卻不肯付出些許。皓兒,你年歲也不小了,看書看書,看進去多少?整日跟個女人似的四處碎嘴,得空了溫書才是正經。”
黎皓雖不服氣,到底也不敢反駁。
黎夫人忙說道:“你弟弟年歲還小,這事情也是急不來的,將來咱們黎家,還是要靠你們兄弟二人相互依扶啊。”
黎碩長嘆一口氣,倒也沒再繼續斥責,只說道:“你年歲小,更不要被外頭花花景色所迷,讀書才是要緊,為了咱們黎家,苦是必須要吃的,明白嗎?”
黎皓點點頭,心中甚是不屑,只覺得兄長是讀書給讀傻了。
黎碩站起來,皺眉看看外面,月兒實在是圓。他打了兩個噴嚏,嚴寒的冬季熬過去了,開了春,怎還是不暖和?
他頭腦有些暈脹,回頭說道:“爹還沒回啊?我今日不舒服,便不等他,先去歇著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是父親回來了。
黎妍一瞬間便嚇得面色發白,迅速進到灶房,將有些冷掉的飯菜撥弄到一起,忐忑的端了出來。
黎毓興拎著酒壺,撞撞跌跌走進來,一眼瞧見黎碩,手中的酒壺就脫手往黎碩身上砸去。
幸而黎皓眼疾手快,將兄長推開。
黎毓興罵道:“狗娘養的,老子生了你,你是怎麼報答老子的?”
黎碩焦躁問道:“爹又是怎的了?兒整日在外頭忙碌,水都沒空喝一口,爹還要兒如何報答?”
黎毓興眉毛一豎,怒道:“顏家那個小娘子,從前與你那般好,怎麼現下沒消息了?你是幹什麼吃的?叫一個破掌柜捷足先登了……”
黎碩腦中嗡的一聲響,復又惱羞成怒,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還收了他送的釵子,實在是氣人!難怪他這些日子想接近她,她身邊的丫鬟與小廝,都給推拒了。
他一個激靈,問道:“爹,你怎麼知道?香香與秦瑞,難不成……定親了?”
黎毓興道:“與定親沒什麼不同,現下誰人不曉得,秦瑞是要入贅到顏家去了。”
入贅?黎碩不敢相信,當初顏映富不是說要香香出嫁,不招婿入贅的嗎?
黎皓趕緊說道:“哥,今天她家族人去家裡,逼著顏老闆過繼嗣子,又逼迫顏嫤姝嫁給他們看中的人。”
黎夫人忙也點頭說道:“是啊碩兒,你這樣優秀,我是覺得香香定然與你有情,不可能突然就變成什麼秦瑞的。估摸著是被他族人逼急了,這才隨意指個人說要招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