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英心中著急,雖覺得不是自己的過錯,到底也是因自己而起的。
香香見娘親要出面,忙伸手攔住,笑道:“二舅母這麼說,到讓我覺得也不是不可。娘,如今家裡的生意越來越大,我與小寒要忙鋪子染坊的事兒,也缺個丫鬟照料起居……”
話音未落,二舅母一骨碌爬起來,指著香香說道:“你……你說什麼,你拿個丫鬟當妹妹,拿你表妹做丫鬟?”
香香淺笑:“二舅母可要我好生算算?這麼些年從我家明討暗搶了多少東西,還不論年節時期我娘送的禮,原是送給大舅父,又被你弄走了多少?”
二舅母面色如土,說道:“自家親戚怎說這種話……”
香香道:“親戚本該互幫互助,我原也不介意有這麼個常打秋風的親戚。不過小寒自幼陪我長大,多次以命相救,又從不挾恩圖報,她爹娘與我爹娘情同手足……二舅母,你家又與我家有什麼樣的恩情?”
二舅母愣怔片刻,說道:“我……可是你親舅家……人常說爺親有叔,娘親有舅,你已經沒有本家了,還不是得靠著我們張家……”
張玉英再忍不住說道:“你還有臉說?十二年前我家出事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若非大哥,我全家都死在外頭了!年初我顏家被黃家那群人上門逼迫,你問都沒問一句!現下來說娘親有舅?”
二舅母正待哭訴,外頭敲唱的聲音響起來,便有圓滑的婦人打哈哈笑道:“這事兒爭論不出輸贏,來來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吵架多傷感情,新郎官快來了,咱們快去攔門。”
張玉英瞪了二嫂一眼,帶著兩個女兒轉身走了。
二舅母討了個沒趣,憤憤不平的拍拍屁股上的灰,一個箭步衝到院子們處,將門關得緊緊的。
郭家自是使出渾身解數,郭二郎又唱曲,又學貓兒叫嚷,當然最要緊的是塞了不少的紅封。
只二舅母撇撇嘴說道:“我說侄婿未免也太小氣了些,今天什麼日子?這紅封也太小了。”
郭家人有些不樂意,到底想著大喜的日子不好多說,又有人論說那是新嫁娘的親二嬸,郭家忙不迭塞了個大些的紅包,只二舅母還是不滿足,撇撇嘴不情不願。
旁邊親戚見她不像樣,忙說著喜慶話,將她擠開,把院門給打開來。
接親的人都湧進來,一部分去了新娘房門口敲門,另一部分則到正廳去搶嫁妝。
香香因總是不放心郭二郎的品性,在房內問了又問,說了又說,偏郭二郎是個呆笨的,只曉得往裡頭塞小紅封。
小寒看不下去,笑道:“郭二爺別只顧著塞紅封,想要做我們姐夫,可得先回答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