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立刻奉為知己,將小寒挽住說道:“我可算了,一年也見不到幾回,無非是怪你們表哥,豬下水都不給他家留一點,我呸……倒是那邊那位,嫁進她們家,可沒啥好日子過咯……”
她頭往二表嫂那邊一點,香香與小寒自然明白她說得意思。
岑氏見小寒格外捧場,忙又說道:“反正趕了半天的路,只聽到她怒不可遏的吹牛,說原先她瞧中的媳婦是香香,還說什麼差一點,你家的產業都歸他們家了,有錢有勢什麼的……
只那一位也不是好相與的,婆母她不敢欺負,只可勁兒去擰張勝中,嘖嘖嘖,可憐二弟傻兮兮的,一個勁兒吵嚷。後來我公爹聽不下去了,將二叔訓斥一頓,二嬸這下不高興了,上天入地的鬧騰,說是就是我公婆從中作梗,才叫香香你沒嫁到他們家去……”
小寒咂舌道:“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香香問道:“那她是怎麼惹著那位袁大人的呢?”
岑氏笑道:“當時咱們到了荷香縣,住在客棧里,她又罵罵咧咧說是你們小氣,荷香縣有宅子不讓咱們住。然後又辱罵秦瑞,說他定是臉如□□一般,才肯入贅到你們家。正巧那袁大人幾個也是住店,聽到秦瑞的名字,當即火冒三丈,拎起二嬸往凳子上一扔……”
小寒想了想那個場景,噗嗤笑道:“真是刺激……”
岑氏點頭說道:“自然,別看她平日耀武揚威,撒潑是一把好手,看到袁大人幾個彪形大漢,立刻息了聲,大氣都不敢出。二叔從來就慫,最後還是我公爹出面說好話,人家才沒怪罪。”
香香抬眼看看樹蔭下的二表嫂,她胖胖的身子坐在椅上,看樣子就要把椅子壓塌了一般。
岑氏見她看,又道:“你可別心疼她了,等閒人家,誰肯把女兒嫁到二叔家?自她來了,二嬸家可算是雞飛狗跳,一日都不得閒……”
話未說完,只聽不遠處砰的一聲,沒一會兒就見鈴兒慌慌張張,從香香小寒的院裡跑出來。
小寒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迎上去問道:“鈴兒,發生了什麼事?”
鈴兒眼中滿是委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小寒怒瞪一眼說道:“姐姐與我都在這裡,你是我們的丫鬟,還怕旁人不成?”
鈴兒慌張道:“小寒姑娘,香香姑娘屋門口,那個藍花底的瓷瓶,碎了……”
也難怪鈴兒這樣慌,香香平日吃穿都不甚講究,屋內也甚是簡潔。那尊瓷瓶,卻是張玉英去遠山寺上香時,給香香卜命,大師特意讓她採買的,據說價值不菲啊。
小寒勾頭一瞧,正瞧見張翠紅倔強的站在裡面,眼神看向她,全都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