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嬸說道:“你別擔心,如今家裡這個情況,大家都是理解的。鈴兒那孩子算懂事的,有小寒在,她不會怎麼樣的。”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來。二舅父耷拉著腦袋,捧著個匣子。大舅父手中握著一個銀鐲子,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神情。
香香沖他二人行了禮,飛奔到房內,瞧見娘親用帕子捂著臉,正嗚嗚的哭泣著。
香香將手放在娘親背上,輕喊道:“娘……”
張玉英止了哭,擦了擦淚,抬起頭看著香香,伸手撫摸她的臉,笑道:“我的香香呀,明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娘只願,你能開開心心。”
香香不明就裡,只坐在娘親身邊,陪她繡花。
張玉英一直在繡一個小兜兜,說道:“咱們家是賣布的,什麼樣的布料都不用操心。衣裳也有人會做,不過將來你的孩子,不能男女,我都想要親手給它做件衣裳。”
香香也跟著繡花,一壁笑一壁與娘親說話。
外頭隱約有紛亂的聲音,張玉英未動,香香便也未動,只苗嬸前去看了,久久沒有回來。
到了傍晚,張玉英著實累了,香香扶她上床睡好,招來墜兒陪著,這才出門去了正廳。
家中只剩爹爹與秦瑞在說話。
香香問道:“爹,秦瑞,大舅父與二舅父,他們都去客棧了?”
顏映富欲言又止的看著香香,又看看秦瑞,沉吟道:“額,一會兒在向玉樓請了宴飲,我且先去,秦瑞你趕緊來啊。”
秦瑞看著岳父轉身出去,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岳父大人真是不客氣,將攤子留給我,也不會不好意思嗎?”
香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且告訴我,到底是何事,讓我爹爹不好當面與我說?”
秦瑞嘆道:“你娘估計是與二舅父說好了,給了許多銀錢物什,說是當給侄子侄女的,往後便不要來往了……”
香香啞然,問道:“二舅父接了?”
復又覺得自己是白問,自然是接了,她明明白白看到他捧著匣子出去的。
秦瑞頷首,又道:“至於大舅父,你娘說是讓他們參加完我們的成親禮才走。大舅父貌似不願,只拿了個銀鐲子,好似當年你娘的嫁妝。”
香香點點頭說道:“這麼說,是讓二舅父一家現在就走?二舅母竟然同意了?”
秦瑞一笑:“怎麼肯同意?只袁大哥在這裡一杵,她也不敢鬧。大舅父又說,若想留下也可,那枚銀鐲子給她,讓二舅父把匣子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