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坐在小寒身邊,冷冷的看著一切,旁邊有婦人輕笑的聲音傳過來。
“就是,不就是兩耳光嘛,要我說啊,郭家兒媳婦也是傻,不曉得躲?”
“她一向傻,這男人在氣頭上,哪有不動手的?女人嘛,忍忍就過去了,還鬧得這樣難堪。”
香香站起來,勾唇冷笑著看著那群婦人,說道:“聽諸位婦人所言,想必你們在家中,是經常被你們的相公揍的吧?”
便有大膽的婦人站出來說道:“男人辛苦些……忍……忍忍不就行了,何須這樣,上綱上線的?”
香香反問道:“辛苦?你家男人做什麼營生,這般辛苦?是插秧種地太累了?還是喝酒吹牛太累?”
農戶多以種莊稼為主,但並不只是男人耕種,女人不止勞作,回來還要燒火做飯,操持家務。
她又回頭問道:“鄉長大人若是這麼說,所以你在家中,也常常對自家夫人動手?”
鄉長結結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香香攤了攤手,說道:“男人不將女人當一回事,可最叫人揪心的是,最為難女人的,往往不是那砸在身上的拳頭,而是你們這群婦人嘴裡吐出惡毒的話!”
張翠珠泣不成聲,就不能言。
郭夫人心道不好,索性走到張翠珠身邊說道:“翠珠,憑良心說,咱們對你也沒有那麼壞,是吧……你想想老二,你與他自幼相識。翠珠,當初若非是老二,你那娘家二嬸,早就想法子將你拿去換親了呀!”
張翠珠瞟她一眼,咬著牙沒做聲。
郭夫人又道:“更何況,若你表妹們當真用強權來迫我們休妻,這名聲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張翠珠一滯,抖了抖,抬頭看看小寒與香香。是呢,表妹們在洛城,想來也是艱難,若因她的事情,叫她們被人說嘴,豈不是更糟?
郭夫人見有戲,忙說道:“鄉郡啊,且先聽聽翠珠的想法吧,她與郭老二,也是那個什麼什麼青梅什麼竹子,對吧。”
香香忙上前拉住翠珠的手,說道:“表姐,有我與小寒在,是決計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將來,你便跟我回洛城去……”
張翠珠推開她的手,搖搖頭說道:“我……我不……”
香香一愣,問道:“為什麼?”
張翠珠說道:“香香,小寒,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可是我不行,香香,若我被休棄,將來我兄嫂的孩子們,要怎麼辦?還有,我這輩子又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