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珠目光呆滯,半晌才回過神,吶吶一句:“他們是自作自受,從前那樣對你們,現在還想得到好處……”
小寒見表姐肯說話,忙應道:“不錯不錯,什麼親戚情份,從小到大,我都沒感覺到他們家一絲一毫的情份。”
張翠珠又低著頭,許久才小聲問道:“其實小時候,我娘總說,像二嬸那種明著說漂亮話,暗地裡撈好處的,才好。我就是隨娘,嘴巴得罪人,心腸又……”
小寒說道:“哼,她那種人,接觸多了,就會被拆穿。”
張翠珠又道:“可是,我自問沒做過什麼壞事,為何會……”
香香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表姐,這不怪你。是旁人的錯,你防不勝防,所以我們才要努力,才要自強不息。唯有我們走到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才不會被那些奸人所害。”
張翠珠懵懂的點點頭,又問道:“可是,香香,你到了另一層高度,就不會有旁的奸人了嗎?”
香香抿唇一笑:“人啊,活這一世,當真是不容易,若是容易,誰又真的願意長一顆七竅玲瓏心呢?”
張翠珠沒聽懂,也沒再問。
小寒見氣氛冷下來,忙又說一些洛城新奇的見聞,細細講給張翠珠聽,慢慢叫她打開心結,不再總記著從前的悲歡。
香香與小寒回到洛城,已然入了冬。振興布行與染坊,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顏映富故作虛弱的捂著腰,連聲抱怨:“你們不在,可將為父辛苦壞了。”
小寒天真,忙不迭上前去給顏映富捶腰按背。
香香則噗嗤笑起來,說道:“爹爹原說要養我們一輩子,這如今才月余,怎的就辛苦成這個樣子了?”
顏映富瞪她一眼,如同小孩童一般,沖小寒撒嬌道:“還是小寒閨女貼心,你瞧你姐姐……”
張玉英拉著張翠珠的手細細問了又問,見她雖則瘦弱,面上多事風塵僕僕,並不見多有憔悴,方放心下來。
張翠珠抿唇說道:“往後要叨擾姑父姑母了。”
顏映富擺手說道:“翠珠自幼能幹,一應的事情都不必擔心,有你兩位妹妹,只管將這裡當自個兒家,明白嗎?”
張翠珠恢復從前的爽朗,笑道:“那是自然。”
香香便道:“不自然,也得自然。明日便與小寒一樣,跟著我去巡鋪子,了解一下布行與染坊的經營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