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並非兒戲,我需要一個月時間考慮。」葉翎心中盤算,字字斟酌道。
玄洲用手撐著腦袋,桃花眼輕眨,「你是在和我講條件?」
「否則婚約直接作廢,」葉翎冷冷道,「你知道,沒人能替我做決定。」
「吃軟不吃硬,我喜歡,」玄洲輕拍兩下手掌,臉上笑意更甚,「我答應你便是,不過,阿幽會跟著你。」
「萬一我未過門的媳婦和哪個野男人跑了,就不好了。」
這回葉翎總算是點了頭。
「那我便靜等佳音,」話語一頓,男人笑容依舊,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涼意,「但若我找到其他證據,小葉也得乖乖將人交出來。」
話畢魅影一閃,玉杯落地,座椅上的男人消失不見。
屋內僅剩葉翎和一言不發的司堯,安靜的可怕。
平心而論,司堯對他確實處處慣著,即便是怒火中燒,方才也沒對他說一句重話。
念及此處,葉翎不由得有些愧疚,倒了杯熱茶,硬著頭皮遞上前,「......二哥。」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便見司堯緊皺的眉眼鬆動,斜了葉翎一眼,冷聲道,「你也知道自己胡鬧,心軟護短也要有個限度。」
「二哥總這樣說,那日擂台比試二哥又何嘗沒護短?」葉翎心平氣和道,「若今日眾矢之的是雲錫,二哥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出去嗎?」
司堯聞言雙眸一沉,神色有些動容,終是無可奈何心地嘆一口氣,「罷了,天色不早了,去喊景曦用膳吧,好歹也奪得魁首,一同慶祝一下。」
抬眸張望一眼,見門口沒有等候的小廝,葉翎便知道景曦還沒回來;同司堯將天機閣機緣一事說清後,葉翎將人送出院子,轉身回了偏廳。
空無一人的偏廳內,有張足以坐上十數人的紅木圓桌,絲綢錦緞的祥雲餐布上擺滿了各式精美的菜餚,甜的鹹的葷的素的,應有盡有。
這桌精心準備的佳肴,是葉翎早就吩咐人去準備的,就是想犒勞葉翎與余憐這幾日的辛苦;而現在余憐先行告退、景曦不知所蹤,這些菜便只能生生放著,任由其由熱變涼,在清冷月光下仿佛鍍了層柔和銀光。
賞心悅目,卻也難以下咽。
按理說,過了這麼長時間,景曦應當早已從天機閣回來,但他並沒前來請安,葉翎又不好總派人去追問他的行蹤,略一思量,最終就此作罷。
留著一桌毫髮無損的飯菜,葉翎喝了杯溫茶,吩咐門外小廝收拾乾淨,起身穿過長廊,走過景色宜人的前院,離開小院來到一處僻靜的湖邊。
沿著湖邊一路前行,湖面波光粼粼,中央有成對的灰鴨徐徐游過;沿岸種了一排柳樹,纖細枝條伴著晚風左右搖擺,很是好看。
突然,葉翎像是發現什麼似的,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