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個連說話都不能的人, 就以這樣獨特的方式,默默在四界掀起軒然大波。
「竟然發生了這樣多的事, 」當事人此刻正坐在榻上, 手捧一碗藥汁, 小小嘗了一口便立即皺起眉頭,「......不過三年而已。」
床榻邊的司堯遞給他一塊話梅,「三年還不長,雲錫那臭小子都知道替我分擔了。」
瞧司堯那表情,便知道他心中不知有多開心, 葉翎嘴裡含著話梅,懶得反駁,「他打算一直待在玄青宗嗎?」
雲錫天賦極好,年齡也輕,正是行走江湖、漲漲見識的最好時候,困在玄青宗這一方天地反而有損眼界。
「隨他吧,每回一提都被糊弄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司堯正無奈地搖著頭時,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雲錫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三年過去,當年沒骨頭似的青年個子躥了不少,瞧著竟比司堯穩穩高出半個頭;還是那副沒個正形的模樣,笑嘻嘻地進來,朝葉翎行禮問候。
「仙尊,身子今日好些了嗎?」
「離遠點,一身臭汗再熏著別人。」司堯嘴裡嫌棄著,手上倒是一點不耽誤地拿出手帕給雲錫擦汗;青年笑彎了眼,乖乖往後退了三步,朝著葉翎眨了下眼睛,權當道歉。
兩人臨走前,司堯又是好一陣嘮叨,再三囑咐葉翎要多休息後,才被雲錫給拉了出去。
目送司堯出了院子,葉翎有些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不說昏迷期間他整整躺了三年,即便是清醒後,他也在榻上臥了足足七日,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平日司堯看他太緊,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生怕他磕了碰了摔壞了;今日好不容易被雲錫哄走,葉翎說什麼也要出門走走。
司堯下令所有人不得打擾他清休,葉翎慢悠悠地下山,一路暢通無阻。
都說三年人間不大太平,葉翎一路走來卻覺得無甚變化,街道上吆喝的小販、路邊擺攤的大爺、甚至是街口對罵的大娘......
他似乎沒錯過太多人間美好。
筆直前行,葉翎不知不覺便走上那座石橋,看著岸邊成群還未漂走的花燈,恍然想起今年花燈節也才過了幾日。
從大娘手中買了一隻花燈,葉翎在岸邊蹲下身,將花燈放進河中,將手放進湖中攪了攪,想讓自己的花燈漂得遠些。
不知多久,眼見著他的花燈穩穩游向湖中心,葉翎滿意地笑了笑,準備起身離開。
或許是蹲了太久,猛地起身時小腿突然一陣酥麻,神經突突跳著,身子一下失了重心,身子不受控的向湖中傾倒。
葉翎反應不及,幾乎是看著自己向下栽去,然後被一隻大手環住腰,將他拉進一個溫熱的懷中。
這手生的並不好看,手背到指尖爬滿七扭八歪的疤痕,且葉翎不過是順勢低頭一看,手的主人卻像突然收到驚嚇一般,飛快將手收回去,縮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