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堯宗主啊,那什麼,本官有些口渴了,你去給我添杯熱茶吧。」
多少年沒叫人這樣使喚過了,司堯心中壓著怒火,正準備伸手去拿桌上茶杯時,突然眼前一黑,身後默不作聲的高大青年向前一步,搶先他一步奪走了杯子。
雲錫在外人前的笑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捏著杯子皮笑肉不笑道,「仙使,這茶還不夠香醇,我屋裡還有更好的,您要不要嘗嘗。」
眉心一抽,司堯看著雲錫一番常態的姿態,不知他肚子裡又在想什麼壞水,輕聲呵斥一句。
「師尊,您別小氣嘛,」雲錫挑起一側眉毛,微微勾起的薄唇露出一截小小虎牙,「萬一仙使大人喝了我這茶水,就看中我們玄青宗了呢。」
臃腫男人瞧了瞧司堯一臉緊張神色,哼了一聲,對著雲錫大肆誇獎一番,命他速速去拿茶來。
青年雙手背在腦後,一晃一晃地離開了;半晌後他單手拎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滾水進來,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時,嘩啦一聲直接澆在男人身上。
屋內殺豬般的尖叫聲中,只聽瑟縮一旁的瀾希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雲錫。
「啊仙使您這是怎麼了?」
雲錫將木桶丟在一旁,憐憫地看著地上止不住打滾的男人冷冷一笑,蹲下身;他從男人濕透的衣服上撿起兩根雜草,遺憾地嘆息一聲,
「真可惜啊,我這上好的茶葉呢,就這麼被糟蹋了。」
渾身紅腫的男人起身想啐聲喊人,便見著上一秒還笑嘻嘻的青年突然變了臉色,漆黑雙眸滿是冷厲之色;他一把抓起男人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人揪起來,在他耳邊輕聲道:
「這位仙使,我師尊好歹是玄青宗掌門;他老人家倒的茶水,我怕你還消受不起。」
說罷只聽咚的一聲,男人如破布般被他隨手一丟,直接撞碎了身後的梨花木椅。
仙使起身破口大罵:「你......你以為你小子是誰?玄青宗內選都輪不上你!」
「哦巧了,」雲錫雙手抱臂,嘲諷一笑,「我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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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要在人家回去的路上下黑手?」
司堯看著雲錫暗暗就要跟著仙使的隊伍一起溜走,忍不住開口阻止,看著他一臉的無所謂,連連搖頭。
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肚子裡的壞水比誰都多。
「還是師尊最了解我,」看向司堯時,青年又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話說回來,師尊您是腰不舒服嗎?」
雲錫指著司堯搭在腰上的手,神情關切。
選拔將近,宗門事物額外繁重,景曦、余憐與葉翎的事在四界傳得沸沸揚揚,而整個玄青宗上下,又只有司堯一人和兩個書童打理事物,算起來,他已有兩日沒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