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側過臉,在司堯看不見的角度,雙眸微微閃動,微涼聲線在偌大的場地中響起,「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所以我師尊坐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真正的生父青邱就坐在司堯對面,聞言並未有甚反應,甚至還略微一頷首,算作默許。
就在此時,台下前排有位大臣瞪著眼睛站出來,似是有備而來,話也不說便直接跪下,泣聲道,「聖上英明!即便是太子,也不能視規矩為無物。」
「此人不過一屆江湖人士,怎配坐在太子尊位!」
「若聖上一味包庇,日後如何服眾!」
話音剛落,台下坐滿的兩排老臣紛紛起身,站在那名老臣身後,齊刷刷的跪下,「聖上英明!此事絕不能草草了事!」
面對眾人非議,雲錫只不在意地笑了笑,走下高台,悄無聲息地釋放壓力,眸中冰冷,語氣卻孩童般輕鬆,
「你說我師尊不能坐,那你便能坐咯。」
「幹什麼呢,跪一片是死人了麼。」
只聽一道清脆如鈴的女聲打破沉寂,一身勁裝的韻清來到台前,看著身後烏泱泱跪著一片,又看了眼面容平靜的雲錫,對著打頭下跪的老臣道,「他是太子都不在意,你貓拿耗子多管閒事幹嘛?」
「今日本公主要參加比賽,你別趁機搗亂,」然後一甩長辮,不耐煩地一揮手,「再不走的話,本公主便喊禁軍了。」
視線一偏,正好撞上葉翎看過來的視線,韻清飛速變臉,不敢直接同葉翎打招呼,便紅著臉隨意朝景曦揮了下手,甜甜一笑,「仙尊。」
葉翎瞥了眼景曦,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長公主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咔嚓」一聲,余憐將手中茶杯捏的粉碎,殺來一記眼刀,冷冷丟出四個字。
「沾、花、惹、草。」
景曦:「.....」
他不是,他沒有。
辯解無用,景曦索性沉默在葉翎身後坐下,有些無聊地看著台上舞姬舞動身姿。
幾曲軟綿歌舞后,樂聲突然一轉變得鏗鏘有力,每個音符落地都是擲地有聲。
音起人現,隨著一道劃破微風的劍聲,韻清足尖一躍,穩穩落在台子中央。
雖是女子,韻清偏偏對刀劍感興趣;雖然青家不許她練刀耍劍,卻阻止不了她將一套劍法舞的極好,纖細卻不羸弱的身姿在場中舞動,颯爽英姿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音轉人動,女子清麗雙眸一動,一個漂亮的轉身,手中藍劍便劍指葉翎那處,然後她爽朗地笑了笑,轉身下了台。
葉翎轉頭看著正要打哈欠的景曦,淡淡道,「好看麼。」
景曦剛想作答,餘光正好看見那位下跪老臣離開坐席往外走,而他身後跟著的,是背影熟悉的雲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