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其他秀才對他也是羨慕嫉妒的情緒居多,畢竟他年輕有前途,還娶了嫁妝豐厚的美嬌娘。
有個三十多歲姓張的秀才就忍不住譏諷他:“顧賢侄現在還抄書嗎?哦!瞧我這記性!”他故作懊惱的道,“我差點忘了,顧賢侄做了羅老闆的乘龍快婿,有羅小姐的豐厚嫁妝,賢侄哪裡還需要抄書賺錢呢?”
顧文景看了一眼這個張秀才,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關於他的資料。
張秀才是與顧父同年考上的秀才,只比顧父小几歲,他的兒子如今跟顧文景差不多年紀,卻連童生都考不上。
顧父因為家境難以支撐他每三年就考一次鄉試,早已放棄了繼續科舉,將希望寄托在兒子顧文景身上,所以顧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但張秀才至今還沒有放棄考舉人,三年又三年,張家為了供他科舉可謂是勒緊褲腰帶生活,他兒子跟顧文景年齡差不多卻因家境貧困至今都說不上媳婦。
張秀才大概是嫉妒顧父和顧文景,才忍不住在這麼多人面前譏諷顧文景吃軟飯。
然而顧文景半點不覺得尷尬傷自尊,他吃軟飯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張兄此言何意?”一個長相略黑身材健壯穿著書生服顯得不倫不類的二十多歲的秀才站了出來,瞪著張秀才,“當初我們建立詩社時說好平等相交,結果張兄卻欺顧賢弟年輕,喊他賢侄,是故意占他便宜麼?還是說張兄自認為比大家高一等,要做我們的叔叔不成?”
這個說話絲毫不給張秀才留面子的年輕秀才名為何正鳴。
何正鳴家裡是地主,家境不錯,雖然比不上羅家那樣的商戶有錢,但供他讀書綽綽有餘,也勉強算是耕讀人家了。
何正鳴是原主的同窗好友,原主抄書的活兒還是何正鳴幫忙介紹的。顧文景穿越過來後,接觸了何正鳴幾次,覺得這人脾氣雖然暴了點,瞧著也五大三粗不像讀書人,但性子待人真誠,是個可交之輩,於是一直維持著這份友誼。
<<<<<<<<<<<<<<<
現在顧文景被張秀才譏諷,何正鳴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給他打抱不平的。
其他秀才本來跟張秀才一樣,對顧文景或多或少有些嫉妒眼紅,不願為顧文景說話。但何正鳴三言兩語,就把張秀才擺在眾人對立面去了。
張秀才當然不願認下何正鳴扣上的帽子,他辯解道:“顧文景的父親當年與我同年考上秀才,交情不淺,我與顧文景又怎能亂了輩分?我和他,以及大家,都各論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