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苦笑著接過傅母捨不得喝省下來留給她的這碗水,將其一飲而盡,乾涸的喉嚨這才感覺到幾分滋潤。
傅母接過她喝完水的碗,看著碗底剩下的泥沙和一點點渾濁的水,她將泥沙舔進嘴裡,含在嘴裡潤潤唇。
傅清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酸,然後默默的撇開臉不去看這令她心酸愧疚的場景。
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娘親一片慈母之心,我若是拒絕了,娘親豈不是要傷心?’
這麼一想,她心裡就覺得好受多了。
傅清看著正在牽著馬吃草的兩個官兵,心裡琢磨著怎麼逃走。
這兩個官兵的武藝她的見識過的,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漢。
她們母女倆能讓這兩個高手押送她們,也算是幕後之人太過看得起她們了。
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連傅母都不如,起碼傅母以前還下地幹過農活,可比從小就沒做過重活的她要力氣大。
她們母女兩個想打倒兩個官兵逃走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只能智取。
傅清看著那兩個官兵,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他們走去:“兩位官爺,不知我們究竟還要走多久?我娘已經很累了,能不能找個茶攤休息一會兒?”
這兩個官兵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說道:“繼續走!遇到茶攤自然會讓你們休息一會兒!”
這兩人是顧文景派來押送傅清的,他要求他們一定要把傅清母女倆送到流放地點,於是這一路上這兩人還是很照顧傅清母女的腳程。
如果真按照流放罪犯的標準,那是拿鞭子抽死她們,她們也無處申冤的。死在流放路上的罪人不知凡幾,傅清卻不知她與傅母的待遇已經算優待了。
尤其是這兩個官兵乃是顧文景身邊的人,不光身手好,品格也好。不會對她產生什麼不懷好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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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大半天,傅清感覺嘴唇乾裂得就像旱災後的土地時,終於在前面看到了一個簡陋的茶攤子,褪色的旗幟掛在木桿上,上面有一個大大的‘茶’字,迎風招展。
兩個官兵帶著傅清母女來到茶攤前,對茶攤老闆熟練的說了一句:“來四碗茶,一碟饅頭。”
開在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路邊的茶攤,一般都是掙點過路茶水費,茶水在按碗算錢的,食物也很單調,這兩個經常走南闖北的官兵們對這個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