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好歹客似雲來。」叫「趙根」的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的,「咱這樣的,站出去別人就覺得有兩下子!」
他轉個頭又看向徐雲笈:「你小子這形象,沒人信你!再過個四十年差不多!」
徐雲笈一笑:「信不信的,到底還是看結果,長相年齡是次要的。」
「嚯,小子有點狂啊。以前街上可沒見過你。新人還是學點規矩吧!」
徐雲笈說得平淡,自己覺得沒什麼,趙根卻可能覺得被撅了面子,或者以為他附和賣手機殼的暗諷自己是騙子,恨恨地瞪了他好幾眼。
徐雲笈不想搭理這種人,他打量了一下天上日頭,覺得肚子挺餓,乾脆起身去邊上麵攤吃了碗面。
吃完面回來,徐雲笈看到一個消瘦的男人在趙根攤子跟前千求萬求,說家裡鬧鬼,家宅不寧,讓趙根幫忙給看看。
趙根似模似樣地點著頭說著一些糊弄人的話,什麼換祿伏吟大凶之兆,乾造年月拱酉會金……聽得那來者雲山霧罩,但是一臉信服,連連點頭,直說自己有個同學就是在趙根這裡化解了問題,趙大師必然是高人云雲。
但是徐雲笈一眼看見那男人背後飄著黑色虛影,這是真的撞鬼了,看他田宅宮暗青,只怕家宅出了問題,只是到底撞上什麼還得細問。
徐雲笈聽著趙根忽悠,越聽越不對。那男人背後黑氣濃重成那樣,不管是真的有可能要命的。他本著負責任的態度開口:
「這說得不對,他那八字雖然是拱格,但是日時同干,是申戌拱貴之相,與他近日出的事情無關。問題出在別處。」
青年聲音清凌凌的,饒是這會兒老街人漸多、聲浪嘈雜,也仿佛穿透雜亂之音似的直抵耳膜。
正和趙根交談的男人聞言一怔,轉頭看去,發現是個衣著簡單的年輕人,神色便從認真陡然變得冷淡。
趙根更是暗恨:這小子當真不懂規矩!哪有這種時候壞人好事的?
他幹這一行,早練就一雙利眼。眼前的男人雖然穿得不顯,可是脖子上隱隱綽綽的觀音,那玉可是好水頭,沒個大幾萬下不來!這樣的人請他,肯定給的報酬不菲!
邊上那小子想要攪局,實在可惡!
趙根於是把臉一板,做出高人冷淡的模樣:「那位小兄弟今日才來老街,看來是個同行。聽起來他對我的論斷不太贊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路數。只是我這行當規矩便是同一件事不託兩家,行內事不同外行細解釋。邱先生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