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二十多的人,能會什麼?而且C市也沒聽過他名聲。之前那麼多大師都束手無策,難道他能有辦法?不可能的。估計是用什麼障眼法糊弄人吧。幹這行的就算沒點本事,花活也不少。」孫澤思不知道助理給他父親的消息寫了什麼,但他先入為主就覺得徐雲笈並不可靠,此刻語氣中也頗為嘲諷。
孫有為躊躇不定,如果真的像助理說的,那個徐大師如此厲害,只讓一個助理陪他去廠子就顯得很失禮了,應該設法彌補一二。
兒子的話落進耳朵里,他倒是沒有在意。今天的事情叫他發現,自己這個兒子有些養歪了。之前顧忌他心情,畢竟是自己唯一一個孩子,對繼母有防心也情有可原,所以孫澤思針對許顏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今日這些事情看下來,這孩子被自己縱得不懂得如何看人,也不懂得保持起碼的謙遜了。今天那位大師和他也差不多大,然而風度與情商讓自己這個生意場上混熟的人都不得不感慨一聲「後生可畏」。可是兒子呢?
現在還這樣自以為是。
如今是有自己擋著,給他圓場,日後……產業總是要交給兒子的,他要是一直這個脾性,早晚要折戟啊。
孫有為的手指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敲著,心裡思索著。
片刻,眼看前面要進高速,他忽然對司機道:「找個口出去,找地方把澤思放在路邊,叫他打車去工廠。」
「爸?!」
孫澤思本來低頭在手機上玩遊戲,聞言驚得直接坐直了,扭頭看向父親,一臉震驚。
「您說什麼?」
「你去工廠。玄凌子大師那裡,我還是得親自去迎接,但你不必,乾脆就回去廠子看看徐大師怎麼破解工廠的問題。客氣點,給人賠個不是,別讓他記恨。」
孫澤思整個人懵了:「爸你在開玩笑吧?我們馬上就要去接玄凌子大師了,你現在讓我去看那個騙子變戲法?」
「夠了!」孫有為皺著眉,原本是突然升起的念頭,這會兒卻越發堅定了——這孩子被自己慣得不像樣了。自己疼他歸疼他,但是不該放鬆對他的磨鍊。如今一不小心把他縱得過於自大了,得好好板正一下。
孫澤思實在不能理解:「我們要接的可是玄凌子大師!爸你難道覺得那小白臉比大師還厲害?」
「他不如玄凌子大師厲害不代表他沒真本事!這種風水師能不得罪儘量不要得罪。我去接玄凌子大師就夠了,不會顯得我們孫家失禮。而你去陪同那位徐大師,態度軟一些,表示我們也不想怠慢他。既然是貨真價實的大師,只有一個助理跟在他那兒像什麼樣子?這種人不是能夠輕易得罪的。他們的手段叫你防不勝防。哪怕這位大師現在還年輕,可年輕同樣是他的本錢,現在就這麼厲害了,誰知道以後他會變成什麼樣?能夠交好那是再好不過,就算不能,也不該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