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笈嘆著氣,從芥子空間裡取了一點生命力極其旺盛的旬須草,用左手碾碎,汁液和了一點自己的指尖血,在塑料扇子上頭畫了個簡易的引氣陣。
旬須草大概算是六階的靈草了,徐雲笈攏共只有那麼一小盒,這一下就用掉半盒,心疼得直抽氣。但是他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了。
「永夜的詛咒」特徵在於削弱一切自然力。
這也意味著生命力對它構成強大的吸引。
旬須草的旺盛生機構成了天然的誘餌。引氣陣引來的靈氣加重了這一吸引力。
原本來說,修者或者魔法師這類人的生機是詛咒之力最青睞的食糧,然而徐雲笈用陽氣暫時封住了詛咒之力在自己手臂上的蔓延,遲遲無法進一步蠶食他體內靈氣的詛咒力只好迫不及待尋找新的「食物」。
於是,當徐雲笈用一把粗陋的、只是被他隨手施加一個法術而變得鋒銳起來的塑料尺劃開手臂皮膚的時候,黑色的黏液便從他的右手上湧出。
純黑色的液體像是什麼奇怪的蛞蝓,黏黏糊糊地順著手臂流下來,然後有自主意識一般湧向五毛錢一把、批發價更低的塑料扇子,並且準確地沿著徐雲笈劃出的旬須草汁的痕跡涌動。
木桌上面的黑色液體也由原本肆無忌憚的擴張之勢開始回縮,同樣朝著塑料扇子的方向。
徐雲笈耐心等待著,看著蔓延在桌子上的詛咒之力全都匯聚到扇面,而侵入自己體內的詛咒也大多離開了身體。只是多少還會有些殘留。
他翻出個塑料飯盒,握著塑料扇子的柄把扇面上的滾成一團的黏液全數抖落進去,然後又用扇子一挑,把玉盒裡那顆「永夜的詛咒」挑起來,用扇面托著也給倒進飯盒。
大概因為飯盒裡面沒有任何能被侵蝕的東西,液態化的詛咒翻滾了一圈之後,緩慢向那顆依舊顯得格外美麗的珠寶當中倒流。
徐雲笈扣上飯盒蓋,不放心地一連施加了好幾重封印術,又用聚陽符把飯盒貼了個滿滿當當,這才長出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隨隨便便用左手手背抹了一把額頭。
……還真嚇著他了。
也算是吃個教訓吧,以後但凡來路不明的東西都得倍加小心,不能仗著藝高人膽大就不把這個世界的手段當回事。
區區一個言家,竟然還能找來這種大殺器……唔,古代的大殺器。
徐雲笈看了一眼右手,皮膚還是籠罩著薄黑,不過靈力的流動已經開始緩緩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