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則完全是另一種心境,他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尊上,表情很快完成了「錯愕—震驚—悲憤—迷茫—頹廢」的轉變,看得即使是在場的人類都於心不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枉我們異獸多年忠誠,您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異獸當做您的從屬……您沒有心!」
徐雲笈本來還覺得這位怪可憐的,聽到最後差點被噎死:
一個兩米高的古銅色皮膚壯漢滿臉悽然地喊出「您沒有心」……這畫面真的是讓人不忍卒睹。
……太辣眼睛了。
而沈燮也似乎看不下去這奇怪的一幕,別開了視線:
「多年忠誠?你當年是著一群妖獸擴張地盤,擴張到大荒東北我的範圍內,妄圖挑戰我。你那群徒子徒孫跟麒麟手下的小崽子們衝突,你還動手殺了不少根腳是鹿、羊、馬的低階異獸,最後被麒麟打得半死,改口認我為主。但這麼多年我也沒叫你做過什麼事情,反而你那群徒子徒孫順理成章地搬到大荒東北隅做窩,麒麟後來說起來還直罵,明明打贏了結果還是讓你們入侵了地盤。」
聽到這些內幕的人類:……
原本雖然立場不同,但聽著夔牛痛陳過往,還覺得有點不忍。結果就算這麼個忠誠法嗎?
再看夔牛,頓時覺得人不可貌相。
本以為是個身強體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忠心耿耿的類型,結果這就是典型的面憨心奸啊,看這顛倒黑白,說得好像自己多慘一樣。
真是玩得好一手「打不過就加入你們,你們得優待俘虜」。
夔牛被沈燮戳穿,表情居然絲毫不尷尬,還是滿臉控訴:
「我既然跟從您,我的兒孫在您的地盤繁衍生息不是理所當然嗎?而且我每年也給您上貢靈植靈果……」
「你上貢的那些,是大荒產物,換言之,是我自己地盤的土特產。」
沈燮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
徐雲笈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只好低頭假裝躲避太陽太曬。
夔牛也愣了愣,立刻話鋒一轉:「就算如此,我好歹也是您座下妖獸。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可以無所謂我,但就這麼偏袒人類、將我束縛起來交給這些人修魚肉,也未免……」
「等等。」在兩位傳說級存在令人大跌眼鏡的對話中,於祥英終於忍不住插話了,「我們沒想……魚肉您。」
夔牛沒分給他半個眼神,依舊不把人類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