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笈:「……」
他看著眼前流暢而優美的下頜線條,原本要說的話忽然就卡在了嗓子眼。
「怎麼了?」
看他不說話,沈燮又把頭往下低了一點,一雙黑沉的眼眸盯著他。
徐雲笈心裡忽然生出慌亂來,他有些倉促地往一邊挪了挪,語氣都略微發飄:「這個儀式……這個儀式搞得像婚禮一樣……」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徐雲笈心裡都開始暗暗打鼓說大佬是不是生氣了,要是突然拂袖而去這可怎麼收場啊。
他忍不住悄悄去看沈燮的神色,卻見男人表情罕見的有些發蒙。那張極其英俊、五官深鑿但是因為過強的氣勢反而讓人往往忽略相貌本身的面孔上帶著難得一見的茫然混亂。
這表情當真難得,即使徐雲笈自己也一頭霧水,都忍不住分神新奇了一秒——當然下一秒就被拉回到這個流程透著詭異的儀式當中。
「前輩?」徐雲笈吞了口口水,用氣聲輕輕地問。
但想得到個什麼答案,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譜,一團亂。走人肯定不行,當場指出也會搞得自己和沈前輩像個笑話。可是如果就這麼走完流程……
他是無所謂啦,畢竟兩個男性嘛,估計大家也不會真的誤會,估計也就是覺得有些搞笑、把眷屬儀式套用婚禮模板了。
但是說不定大佬會介意?
青年心理略有忐忑,用餘光一遍一遍偷覷沈燮的表情,結果直接撞上了沈燮也看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徐雲笈以他六階真人的目力發誓,即使在略有昏暗的繚繞燈影里,他也看清了,沈燮的耳根似乎紅了。
「……你要是這個意思,倒是先跟我說一聲。」
徐雲笈一怔,慌亂道:「不是,前輩,我沒有——」
「你昨天還跟我說,先看一遍流程。你看過。」
徐雲笈:「……」是我是看了,感覺很正常啊,寫的司儀開場、超管司領導發言——我以為這是體現官方對我們的看重,就像什麼官民合作項目開幕邀請政府領導剪彩一樣啊。然後寫著徐雲笈宣誓、沈燮應誓,雙方許下承諾,這裡確確實實就是眷屬儀式的流程啊。
……不過意識到這和婚禮如出一轍之後再反過來想,怎麼想怎麼不對。
徐雲笈一時無言以對。
他看著沈燮仿佛清冷的面龐,有點崩潰。大佬不會以為他是故意套路他的吧?他真的之前完全沒想到這兒。畢竟不光超管司,國安部的都來了。
兩個男人的儀式,這個國家還是比較保守的,真是同性婚禮這些人也不能來站台啊。所以徐雲笈是真的沒多想。
不過這些之後都能解釋,現在問題是……大佬現在生氣了沒?如果憤怒離場,自己可是尷尬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