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鄙夷起來：「爸，你看什麼呢？姓徐的和男人攪在一起……狐假虎威，扒著應龍過日子。也不知道神獸看上他什麼。」
張肅行被兒子絮叨的聲音打攪，恍然才從那頭收回了視線，臉一板：
「叫徐真人。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懂得內斂含蓄，不要仗著家裡在外面攪風攪雨為所欲為。這次的事情，歸根到底還不是你惹出來的？」
「怎麼就是我了？李菲菲小肚雞腸，和晨然那點過節記了多少年還不罷休，她跟她媽從咱們家拿走多少好東西……」
張華德抱怨，渾然忘了李菲菲的母親是她親妹妹，她丈夫當年給張家也貢獻了不少，論起來本來就有資格從張家拿東西。
嘀嘀咕咕的，時間一會兒就到了。
張肅行臉上不好看，但還是讓大家靜一靜，說今天算是了結一樁恩怨，接著便準備說叫張晨然和李菲菲上台比斗。
然而卻聽李菲菲清凌凌道：
「張家主，當日我們說好了的，是兩條。先要你和張華德、張晨然跟我道歉，然後才是比試。」
張肅行被她駁了面子，臉上掛不住：
「我沒有忘記，只是準備先說比試的事情。」
「還是麻煩您先說道歉的事兒吧。我怕比完了你們就沒心思跟我道歉了。」李菲菲毫不退讓。
來賓里就有細微的笑聲。有人說：「她可夠損的。」
這句話等於是在說張晨然肯定會輸，而且張家輸不起，比試之後就不願意道歉了。
張肅行還沒開口，張晨然就怒道：
「呸！你一個登堂初期這麼大口氣也不怕閃了腰。」
張肅行沉著臉扭頭跟他說了聲「閉嘴」，但還是說：「既然你堅持，那就先說道歉的事情吧。」
徐雲笈坐在前排，仔仔細細把張肅行打量了又打量，用手肘戳了一下身邊的沈燮：
「哎，你覺不覺得張肅行很奇怪？」
如果說張華德作為張家的准家主過於跋扈、為人處世相當沒水平的話，張肅行就顯得過於好說話了。
當然你可以說他是顧忌徐雲笈這個化羽境真人，可這事兒不單能這麼算。張家還經營著龐大的家族產業，他家地產公司在全國都是數得上號的，如果從金錢和權勢的角度動手腳，徐雲笈可能也沒什麼辦法。
不用說別的，就說張家的地產每年在H省是納稅大戶，他家要是真的鐵了心跟徐雲笈對上，不用什麼陰謀，靠著他家公司的分量也能拿捏一下徐雲笈。
比如鼓動政府取締徐雲笈的培訓班之類的，或者不這麼明目張胆，三天兩頭查查消防查查教學，甚至查都不用查，政府項目不用培訓班出來的學員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