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玩得著實漂亮,從內部分化。而且也能讓大勢力對他少幾分戒備——言家的事情在先,徐雲笈要是再把張家玩垮了,再是六階強者,大宗門大家族也要憋不住的。
他把徐雲笈的手拉過來,放在手心閒閒把玩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語氣懶洋洋的:
「事情結束了,回家麼?」
「張肅行那裡?」
「不急。」沈燮卻搖了搖頭,「他身上遮掩天機的也不知是什麼,連我都看不破的,仙階都不成。但越是這樣的……不知是器物還是旁人留下的氣機,越不易馴服,早晚有異動。」
徐雲笈有點不甘心,可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時半會肯定是搞不清楚的。除非把張肅行設法抓來叫沈燮好好探查他體內甚至識海情形。
但這樣的事情,在沒有證據證明張肅行作亂之前,真搞了就太不合適了。於是他點點頭,跟李菲菲又囑咐了幾句,接著便去和張家人道別。張肅海一支的人十分殷勤地將他和沈燮送到門口,很是融洽的樣子。
這一回,來賓們算是看了個西洋鏡,心滿意足地走了。
走的時候還交頭接耳:
「第一次見……」
「可不是,廢了張家最有天賦的小輩,居然還被奉為座上賓……」
「嗐。擱你你不動心?那可是六階真人。」
「也是,要是古代,別說有正當理由廢了丹田,就是要了張晨然的命,張家也半個屁不敢放。更別說後來又這樣示好了……」
「這算什麼示好啊?讓張家出個孩子給他當學生,張家還倒要花錢的,也沒說免學費。一年幾十萬呢。他半點不損失,還賺了錢。」
「幾十萬讓六階真人教你一年,你做夢都能笑醒。別說堂堂張家了,就說你拿不拿得出來這錢,願不願意花?這名額要是讓出去,幾千萬都有的是人願意出。張家還是賺了。」
一干人嘀嘀咕咕的,看戲吃瓜,心情愉悅地走了,對那個可以預約徐雲笈明年培訓班名額的小子都心生羨慕。
至於張晨然?
沒幾個談起他。談起來最多也就是說一聲「可惜」,還未必多麼真情實意。
不光看客,連張家內部都心平氣和的,大長老的兒媳婦——就是那個「幸運兒」的母親,甚至堪稱喜氣盈腮了,不少張家人還去恭喜她。
畢竟比起趾高氣揚的張華德、常年撲在房地產事業上的張肅行,還是張肅海這一支跟張家族人處得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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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笈和沈燮本來是想直接回家的,但看看到了飯點,反正之後也沒什麼事情,徐雲笈不想找個飯店坐下來慢慢吃,便拉著沈燮去小吃街。
和張家的事情約在下午,這會兒全都折騰完已經華燈初上。
周末晚上,小吃街人影憧憧,不少年輕人歡笑著走進去。
站在街口,沈燮看著這麼多人直皺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