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回饋這方大陸?怎麼可能?他本人的魂魄又不是真的由眾生之念所形成,並無因果,哪裡可能當真去回饋這裡的人民和土地?
徐雲笈心裡怒氣翻騰不休。
他看著坑底那個手指粗細的孔洞裡,源源不斷的金色龍氣噴薄而出。
這裡的龍氣濃郁到近乎液化的地步,就仿佛是一條巨龍被割開七寸流出的汩汩鮮血。
想到這仿佛是神龍被人釘死在大地上鮮血噴涌,讓人看得心生悲涼痛惜。
「當時看張肅行身上有遮蔽天機的痕跡,估計這背後之人就是想要悄悄偷梁換柱、竊奪此處龍脈的地位成神吧。難怪我們摸不透,竟然用了道之力。道之力是天道前身大道所殘留,即使天道也可以蒙蔽,他這樣一來就能悄無聲息地竊據龍脈的地位!」
筷子龍懸浮在他腦袋側邊,聞言卻擺了擺身體:
「你沒想全。」
「啊?」
「別忘了我那張地圖上標的地點。背後的人,想動的可不僅僅是這一條龍脈。龍脈七寸被傷害,就算以道之力封鎖氣機、蒙蔽天道,龍氣的流失和流向改變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靈氣復甦的大背景下,這種變化難免會激發起靈力爆發事件,就像是燕郊的地崩。又比如出現蠻蠻這樣不該出現的異獸。你想想看,這些年全國出現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
徐雲笈臉色變得很難看:「我記得怎麼也得是數以百計……」
「倒也沒有這麼誇張。劉伯溫斬龍脈,後來又經歷末法時代,龍脈復甦才不過多少年功夫,沒這麼多重新煥發生機的。許多事情發生可能是同一條龍脈變故的結果。」
沈燮用爪子輕輕撓了撓他耳垂,作為安撫:
「我最近梳理了一通,根據超自然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和強度整理,目前龍脈出現異動的,已經有八條。」
「八條……」徐雲笈咬牙切齒之餘,又有些茫然,「要這麼多龍脈有什麼意義?祂如果有本事煉化、以身替之,一條就足夠了。」
沈燮沉默了良久。
這個行事風格,不知為何讓他感到一絲熟悉,但卻又抓不住頭緒。
他想了想,沒想起來,卻還是按照自己的分析道:
「一個能夠用出道之力的存在,存活至今,至少是仙階,怎麼也不可能為區區成仙所動容。不誇張地說,就方才那鐵板上一絲道之力,如果能夠完全煉化,都堪比一件神器了。如果只是為了替換龍脈、偽裝成龍脈靈識,反而得不償失,就如花金子買等重的西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