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門後面是大殿。殿面闊七間,進深六間,直欄橫檻,雕樑畫棟。殿內金漆紅木神龕內塑關羽坐像,龕外金柱木雕雲龍,青銅供爐香氣裊裊。
沈燮對於關帝沒什麼感覺,但徐雲笈等修真人士,少不得微停了一下。徐雲機作為代表上了三炷香,道:
「此來是為山河社稷,家國氣運,要在您廟裡叨擾一陣,還望關帝見諒。」
香插入香爐,煙氣筆直上行,連綿不斷。徐雲笈鬆了口氣,挽一挽沈燮的手,對後面眾人道:「走吧。」
往後是寬敞的庭院,兩側有側殿,再往後則是十分狹小的一排後罩房,灰撲撲的,看起來毫不起眼。門上用鐵鏈鎖住。
只怕過來上香的香客沒有一個人會注意到這一排矮小的罩房。
徐雲笈看了一眼卻發現,這裡門口布下了能夠讓人忽略後面罩房的陣法。
「應該是這裡。」
他伸手指一指罩房。
「這地方……看起來縱深未免太小,房舍簡陋。幕後之人竟待在這裡嗎?」
出言詢問的是明真門門主凌鳳生,一位容貌有些凌厲的女修。能夠坐穩這第一大門派門主的位置,她修為不是最高,卻非常能幹,將偌大個門派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本人也有通達中期修為。
「從門口設有掩人耳目的陣法來看,裡面必然有秘密,大概率就是這裡。」
徐雲笈抬手抹去罩房門上的陣法,發現這陣法並不如何複雜。
他再伸手,法力一吐,直接震斷了門上的鐵鏈,接著便推開兩扇灰撲撲毫不起眼的木門。
門豁然洞開,一股涼氣幽幽地襲來。
沈燮率先入內,徐雲笈跟著進去,身後又跟上了於祥英、馮保國、凌鳳生等人。
然而攏共進來了七八人,就覺得轉不開身了。
這罩房果然是極狹小的,一眼便能看到底。四面空落落的白牆,北側方位擺著供桌,上面立一隻落滿灰塵的塑料關公像,果盤裡一層的垢,不知多少年沒人動了。西邊並排放兩張椅子,東邊堆著不少看不出來是什麼的雜物。
「就是這裡?看起來多年沒有人來過了。門上上著鎖,只怕一直是關帝廟當做雜物房的地方。」
馮保國看看供桌上果盤道。
徐雲笈卻低頭看了看地面。
地上並無灰塵,可見是有人打掃的,而供桌佛像還有雜物,不知是覺得沒必要打掃,還是有意作為障眼法。
他正打量地面,那頭沈燮忽然往西側走了兩步,一句話沒說,乾脆利落地一掌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