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小聲回答：「一萬。」
「對啊，只有一萬。你們聽一下這個數量對比，修真和考大學，哪個比較難？」
「可是——」看徐雲笈似乎不像生氣的模樣，玉心門的女孩膽子也大起來了，小聲咕噥，「可是這是因為有靈根的人少啊。修真就是大家有靈根的才能修煉，沒有的就不行。我們天生有靈根，修煉起來應該就容易啊。修真門檻擺在那兒，天生的資質都篩選過了的。大學誰都可以考，所以想要考上才顯得難。」
「是這樣嗎？」
徐雲笈笑了笑。十幾歲的女孩，這種認識水平也不奇怪。他掃了一眼台下的所有學員，
「大家都是這樣覺得嗎？」
修真界的學員都不敢說話。
反而是那一半普通人學員，他們是國家計劃選拔過來的，對於修者，包括什麼「仙人」，都是好奇和陌生大過敬畏——畢竟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是「仙人」、仙人能做到什麼地步。所以對於徐雲笈這位老師很尊重，但不像修真界那麼敬畏，態度也就自然隨意一些。
聽徐雲笈提問，有一個工具機工人就舉手說了：
「這姑娘說的什麼靈根不靈根的，我是不懂，但既然我可以過來上這個課，那我應該也能修真。我是職高畢業沒上過大學，我也能練，那這個門檻應該也不高吧。考大學好歹得是普通高中生才能考，我這種中考沒考上普高、去了職高的，高考都考不了。反正要我覺得，這個修真門檻沒高考高啊。」
徐雲笈含笑點點頭，又看向玉心門的女孩：
「你覺得呢？」
那姑娘張張嘴，不知道怎麼說。她倒是知道班裡一半陌生的、年齡各異的面孔都是普通人，但是骨子裡十幾年培養的世界觀沒那麼容易被打破，上了一次課也沒多想，光顧著琢磨那份顛覆性的課程大綱了，都沒顧上想想這些普通人同學也能一起上課、一起修煉意味著什麼。
這會兒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半晌囁嚅道：
「但是以前都只有有靈根才能修煉……」
「以前是以前。」徐雲笈對年紀小的學員態度挺寬和，「一百多年前，人類只能靠雙腿走路，或者駕馬。但是後來呢？就有了火車，有了汽車，還有了飛機。古代人覺得只有修真大能才能騰雲駕霧，但是如今普通人用宇宙飛船可以去仙人也去不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