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雨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好,对于关南衣的胡说八道,她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既不出言反驳也不会赞同附合,大爷大妈对时清雨好像也是有点犯怵。
也是,对着那样一张看了就容易倒胃口的脸,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小问号也是不敢问出口的。
景区里的人来来去去,时间也悠悠闲闲地走,剑门关山高水长,比起重庆来说气温确实要低一点,但也低不到哪里去,毕竟川渝地区的太阳是出了名的火热,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树梢乘凉,就是蚊虫多了一点。
关南衣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她是想生气就生气,想发火就发火。
从来只有她给别人气受的,还没有别人给她气受的,可到了她这个新老师时清雨面前,她每一次的发疯,每一次的挑事儿好像都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对方对她的任何行为都是不予理睬的态度,哪怕是她张嘴跟往来行人说她跟她搞师生恋,说的绘声绘色,说的像模像样的,说到最后关南衣都隐约有些相信好像自己真的跟时清雨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了,结果一回头发现时清雨还是那个鬼样子。
对方对于她的污蔑与造谣好像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老师的话,估计早就跳起来脸都要被气绿了。
时清雨没有,她在意的点仿佛只是关南衣默写《蜀道难》的事,别的她一概不关心。
软硬不吃大概说的就是时清雨这种人了。
妈的,烦人。
关南衣是一肚子火,但呆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她除了服从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时清雨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挺正直的,但从她能把她从学校带到这边破山上来背诗默写的也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要是真把时清雨给惹急了,对方直接就开车回重庆了,那她在这山上不得跟猴子为伴了???
关南衣一边默写,一边在心里面骂,骂到最后她这个祖安女孩也找不到新的词语来骂时清雨了,于是只是写下去。
写啊写,字错了不行,笔画少了也不行,字迹不工整就更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花了多久才将那又臭又长的古诗按照时清雨的标准给完整地默写了出来了,关南衣真的想哭了。
好不容易写完了,拿给时清雨的时候对方居然都没什么表示,只是微微的点了个头,关南衣是左看右看心里都觉得不舒服,到底是年轻气盛,她坐在石阶上缓缓的吐了口气,欠欠儿道:“那会儿我跟别人说你和我搞师生恋的,你干嘛不反驳?”
关南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时清雨,一脸的怀疑与鄙视,“你该不是对我早就心有企图了吧?不然你为什么不说话?”
时清雨冷冷地看着她:“他们与我无关。”
关南衣懂了,对于时清雨来说,那些往来的游人仿佛就像是生命中一个很不经意的遇见,不会去刻意的回避,也不会主动的去相逢,这样的人他们怎么想怎么看,好像确实是跟时清雨是与无关的。
“他们与你无关,那我呢?”关南衣故意曲解道,“我是不是你老人家的心头爱啊?当着外人的面你都我舍得下我的面子?”
时清雨:“你是我学生。”
关南衣歪头,问:“对啊,我没说我不是你的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