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守業和土地胸口起伏厲害,剛剛朱進良點了蠟燭,突然朝他們這邊跑過來,嚇得他們以為自己的行蹤被他發現了,趕緊小跑跑到另一堆草堆里,現在都還大氣不敢喘。
陳悅雨收回來所有的注意力,全身心留意著面前的三畝田,三畝田格子的四個角都點了蠟燭,現在陳悅雨需要觀察的是十二根蠟燭。
一開始,田野裡面還一切都很正常,微冷的風吹動,固定在田野四個角的蠟燭燭火左右搖動著,風不大,燭火併沒有撲滅。
一開始朱進良也是時刻關注著三畝田十二根燭火的,可慢慢的他發現,盯著燭火看了十來分鐘,也沒見燭火有絲毫異樣,就鬆懈了,不那麼關注燭火了。
他走到天降的一條過道上,用手拍拍過道土堆上面的小石子,然後一屁股做了下去。
朱進良是普通人,現在想起之前被陰魂附身還是心驚膽戰,他習慣性又摸出煙盒,抽根煙出來叼在嘴角,一口一口慢慢抽著,平復內心的驚怕。
顧景峰和陳悅雨都一時不鬆懈看著燭火,顧景峰知道陳悅雨喜歡吃奶糖,伸手進西裝褲袋裡面要摸賺奶糖的鐵盒子出來的時候,指間不注意觸碰到軟軟毛毛的東西。
顧景峰眉心蹙蹙,指間抓著拿出來看了下,瞅見是淡黃色的香囊,大拇指在香囊上面的蝴蝶圖案上面緩緩揉\\摸。
這個香囊,顧景峰很是寶貴,這是司馬悅雨留給他的最後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東西了。
下意識側過臉看身旁站著的陳悅雨,顧景峰淡紅的薄唇不自覺勾起,不管這四百年他經歷過什麼,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身邊站著的人是司馬悅雨,一切都是恩賜。
之前漫長的孤獨與堅守,四百年,不是一眨眼那麼快速的事情,是每一個日日夜夜,每一分一秒走過來的。
弘煜的魂魄在陰間等了司馬悅雨,等了足足三百多年,知道她在人世,這才又投胎的。
如果不是知道司馬悅雨在人世,他會一直在陰曹地府等司馬悅雨,他不會相信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見,更加不會相信,就連在陰間也得不到半點和司馬悅雨有關的信息。
顧景峰大拇指和食指慢慢摩挲著香囊上面的小蝴蝶刺繡,嘴角又一起勾動。
放香囊回褲袋裡面,顧景峰用手指掰開鐵盒子,把一整個鐵盒子遞到陳悅雨面前。
“小雨,奶糖,要吃不?”
陳悅雨轉轉烏潤的額雙眼,還別說,這個時候她還真挺想吃點甜的東西的。
陳悅雨伸手過去,從鐵盒子裡面捏起兩枚大白兔奶糖。
很快剝開糖紙,看了看顧景峰遞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