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血气方刚的篮球少年也不知道是因为打出了火气,还是趁乱下黑手,完全没有注意到赤司的行为。
由于身高相仿,被抱在怀里的少年的双腿还懒洋洋地耷拉在地上,胳膊上面还紧紧地夹着那只软绵绵的鳄鱼枕头,丑萌的墨绿色大脑袋被按在线条优美的下颚处,少年的语气依然十分深沉:“这就是我喜欢夜色的原因啊,当然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肆无忌惮的随心所欲。”
赤司无言地垂下赤红的眸子,看了靠在胸口的黑乎乎毛绒绒的脑袋一眼。
两人就以这样诡异的姿势半拖半抱地缓慢移动到了旁边的宽敞阳台上。
赤司不知是处于什么心理,在光宙没有出声的情况下,并没有立即放开架在黑发少年腋下的手臂,反而好像忘记了这一回事情一样。
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姿势,远远看去,竟然好像一对亲密的恋人一样,一人信赖地依靠在另一人的怀抱里。
赤司不知道这种莫名执着于一个人的感情从何而来。
他对于站在压抑黑暗中的人总是不由自主追逐着光明的人这种说法完全是嗤之以鼻的态度。
但是,严格冷漠的母亲,失踪不明的父亲,名门子弟却被放弃管教、被至亲的人扔在一旁的人生。
明明是同样的基底,这个人却能如此肆意地生长着。
但是这样同样扎根与淤泥的人为什么能开出这样灿烂到让整个世界都会不由自主追随的光芒呢?
大概是太多对自己的期盼被投射在其他人的身上,因此给予这个人太多自己的目光,然后习惯成了自然,到最后,仍在经受家族的折磨和家庭的压力的他,心中的情感,就变质了。
成为了一种占有,以及更深层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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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奶香混合着……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违和的古龙水气味顺着紧密相连的温热躯体传至赤司的鼻尖,打断了他不断涌动着的思考。
光宙动了动,挣脱开了赤司征十郎的禁锢后,完全将身后同龄少年幽深的视线视而不见,他自在极了地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依靠姿势,大概是因为大脑结构与常人不同,也有可能是年龄不够大,让他没有一种普通少年应该有的羞耻意识。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光宙对着空旷的夜空棒读着,俨然进入了哲学思考的状态,好听的少年音传出去很远,但是却掩饰不了其中爆炸般的中二病气息。
“啊,总是用沉默说话用黑夜疗伤的我们,有一天会不会被沉默欺骗被黑夜埋葬。”
还好他家不在人流密集的市中心,不然非得被当成神经病不可。
“今天的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