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的眼睛已经彻底的红了,她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向季时谦的目光带着痛恨和厌恶,还有说不清的后悔。
她走上前一把抓住季时谦的衣领,“林先生为什么会跳海?”
季时谦双眼无神的垂下去,像是个得了绝症的病人,秦瑶抬起手想要扇他一巴掌,却举在半空中的时候止住了。
她崩溃得流出眼泪,身体晃了晃,险险稳住。
“季时谦你抬起头看着我……”秦瑶松开他,向后趔趄了一步,勉强稳住脚步后凄笑一声,“还记得上一次在医院里的事吗?我当时想劝林先生和你离婚,你知道他当初怎么和我说的吗?”
“他说你抱着他去过医院,背过他爬过七楼。”
秦瑶看向季时谦的眼光冷得像猝了毒的刀,“他还说,你为他买过城南的粥,城西的面,城东的老鸭汤,城北的甜食,会每天起很早去楼下排队给他买粥,会做三碗蛋羹挑其中最好的一碗喂给他吃……”
季时谦的身躯一怔,如遭电击,他没想到这些事林珞还记得。
这些事发生不过在一年前,那时他和林珞还挤在垃圾场旁的破公寓楼里。
秦瑶苦笑着,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你看,他是如此的相信你爱他,可你却把他逼离婚了,逼死了……季总,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啊?”
她的眼前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看不到季时谦的轮廓,她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把胸口处那股窒息的疼痛给压下去。
她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过身不再去看季时谦。
“他走的时候,你给过他什么没有?”
季时谦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嘴唇泛着紫,他双手撑住头,半饷后才哽咽道:“没有……他什么都没要……”
林珞没有要钱,走的时候拖着个空唠唠的行李箱带走了他之前的几件旧衣服,他唯一想带走的那条狗,他还不允许。
秦瑶问道:“包子呢?”
“在宠物看管所。”
秦瑶嘲讽的笑了笑:“他带着安安和包子来到了你的身边,和你结婚,离婚时失去了安安又失去了包子,还折腾出了一身病,季总你干得可真好!”最后一句话尖锐到阴毒。
“你还记得在艾滋病隔断室里,他说下辈子和你在一起的约定吗?”秦瑶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过身,在走向门口时,她撑住墙壁,幽幽说道,“我想他下辈子不会再来了,因为这个世界太苦让他太失望了。”
季时谦看着秦瑶的背影,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个位置似乎被万箭穿心,他紧紧捂住胸口,突然想起离婚前林珞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