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差不多的頭髮,他和那個男孩子也不一樣,果然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像另一個人的。
付錢的時候,理髮師好心提醒,「帥哥,你好像發燒了?」
司星海搖了搖頭,慢吞吞地推開了理髮店的門,涼風迎面吹過來,瞬間就凍透了他,司星海只穿著一件單衣服,佝僂著身子吸了口涼氣,被嗆得一陣咳。
天色陰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雪,他打開理髮店的門,從門口走到他車的旁邊,用了好久。
天旋地轉,腦子和耳邊都嗡嗡地響,但是走到車邊上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把車鑰匙落在了理髮店裡面。
他想要轉身回去取,但是他呼吸之間像是要冒火一樣,這幾步路,對他來說漫長得就像他荒謬的半生。
他靠著車邊上,看著雪大了起來,這條街上的行人不多,他看到有人打打鬧鬧地停留在一家奶茶店門前,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揉了揉一隻瀰漫上水霧不太清晰的眼睛,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覺得自己看到了龍甜甜。
他雙腿失去力氣,靠著車邊慢慢地滑坐在冰涼的地上,這時候理髮店的門開了,朝著這邊喊,「哥們兒,你車鑰匙在這!」
司星海卻沒有看理髮店門口,而是一直看著奶茶店的門口,聽到這聲音,帶著圍巾的女孩子轉過頭,真的是她。
司星海只看到了一眼,就再也看不清了,任憑他怎麼伸手摸也趕不上眼裡熱流湧出來的速度,等到終於能夠看清的時候,就看到手裡拋著他的車鑰匙,正在外頭看著他的龍甜甜。
「是你。」龍甜甜笑了笑,「跟蹤啊?最近在我家附近蹲的那些人是你的吧?」
龍甜甜蹲下,伸手拍了拍司星海的臉,「你知道我的能耐,再敢找人跟著我,或者你去趴我家大門,我就……」
龍甜甜說一半留一半,對上司星海淚眼模糊的臉,突然間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你是故意剪成這樣子的?幹什麼,還想做替身麼?」
司星海差點沒有忍住歪頭蹭上去,但是龍甜甜很快收回了手,他咬著自己的腮肉,咬到嘴裡泛著血腥,沒有開口說話,還有一點點粉碎的自尊在作怪,她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他就算犯賤貼上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他這麼多年,都在自取其辱,真的夠了。
龍甜甜又拋了下鑰匙,假裝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間湊近司星海說,「我男朋友過兩天還要出國一趟,大概去一個禮拜,你……想跟我玩嗎?跟我偷著玩一玩怎麼樣?我還挺想你的,畢竟他沒有你聽話,不讓我玩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