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子連走路都困難了,更別說開車,他開著空調哭得累了趴在鍵盤上,卻沒開窗,差點自己把自己弄死。
還是理髮店發現他長時間不走,出來收毛巾的時候走近看了幾眼,才發現不對勁,把他送去了醫院。
他其實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涼水沖多了感冒,然後燒出了肺炎,加上休息不好不怎麼吃東西,又被刺激得心緒大起大落,昏死過去了。
醫院裡面吊上了水,這麼多天終於在藥力的作用下睡實了,第二天下午就醒過來了。
在他病床旁邊照顧的護工,是理髮店的人根據他手機裡面的號碼找到的一個他公司的小助理請的,司星海醒過來的時候是黃昏,大概是怕他睡不好,所以屋子裡拉了窗簾。
護工這會正巧進屋,見到他醒了連忙去叫醫生了,司星海一個人看著窗簾上單調的花紋,透過縫隙看著鑽進來的陽光,想到某個午後,也是這樣黃昏的時候他和龍甜甜醒過來,她當時愜意地伸了懶腰,閉著眼睛軟調和他說話的時候,真的讓他感覺到她是愛自己的。
怎麼會都是假的呢。
司星海收回視線,看到了床頭柜子上的手機,動了動手指,卻沒有去碰。
他咬著牙,繃到牙齒發酸,自己和自己較勁,幸好醫生和護工一起進來,拯救了他。
他很配合,吃飯,吃藥,打針,冷靜地打電話安排工作,甚至晚上也有好好地睡覺,沒用藥。
看上去他像是恢復了正常,只是距離龍甜甜說的一個禮拜,她的男朋友出國的那個夜晚,才出院不到兩天的司星海喝得爛醉如泥,穿著一身從來沒有穿過的淺色運動裝,帶著耳釘,清爽得簡直像個學生。
他哆嗦著手敲開了那扇他來了很多次都沒有敲的門,頭抵在上面,想哭,但是卻笑了。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門開了,他撐著門的力度驟然被抽走,他直接軟倒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抬眼看到開門的人,直接爬了一步抱住了她。
「我……」司星海聲音像乾澀的木門門軸碾動,「我願意。」
他抱著龍甜甜的腰,跪著抬頭看她,笑得很燦爛,眼中也亮得很,但是眼角卻悄無聲息地滑下濕潤,沒入他的頭髮。
「你看,我這樣和他像嗎?」司星海聲音有些發顫,「你說……你想要我怎麼做我都可以……跟我回家吧。」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抱著龍甜甜的腰,把頭埋在裡面,眼淚留進龍甜甜的衣服里,「我真的,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