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環回去後最後被活活打死了?”
“不!打死還算是幸運的。是生不如死。”
依蓮搖搖手說,她眼裡有憐憫也有憎恨,放慢聲音恨恨地說,“那位叫淺姑娘的,竟是聽取了張家姑母的意思,將這丫環送給了幾個惡貫滿盈的混混讓他們隨意踐踏...... 你說這淺姑娘是不是太惡毒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還是個孤女,怎恁這般為難另一個十多歲的姑娘呢?”
“你說是那張家姑母授意的?這張家姑母難道還在張家?”夕珞問道。
她身上正有陣陣寒意襲來,特別是從繡坊主夫人說出“淺姑娘”時,她想著生死未卜的堂妹,心中更是又氣又恨。
而一旁的夕楚秋夕筱月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要說起這張家姑母,之前可是妖名在外,把前夫家弄的雞犬不寧,自然一般的大家娶親或續弦的都是不會考慮她的。所以這些年就一直留在娘家,但也聽說時常跑出去,不知上的發里。大家都說,這淺姑娘和這家姑母還真的挺像。若是我家小姐還在那裡當主母,豈會是現在這般成了下人們的人間煉獄似的。我就一直懷疑我家小姐的死實在是蹊蹺。”
“你家小姐?”夕楚秋看她神情一時悲戚,很是不解,“你說你家小姐曾是張府的主母?”
“正是!我家大小姐生前就是這張府內的當家主母,七年多前,卻因內屋不慎失水,著了火,奪去了她的性命......哎,這類傷心的往事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依蓮轉頭擦拭眼睛,待迴轉過來時,眼眶仍是紅紅的,只見她又道,“扯遠了。我瞧著白妹妹很像我一個恩人,所以和你們吐了真話。講真,你們若惹著那睚眥必報的女子,還是要小心為妙,對方若是嫌貧愛富,必定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她絕對是不會手軟的主。所以還是先觀察一陣,再做定奪為好。”
“啊,你們這群孩子!就讓坊主夫人干站著,也不弄個茶給坊主夫人解解渴。”白青若踩著一條青色的長裙輕輕走過來,面帶歉意,道,“真是有勞坊主夫人了,我家的這些孩子實在不懂禮節。我們這邊差不多已經收拾妥當,明日我便會過來做繡活。”
“怎麼會是你家孩子不懂禮節?只是大家談的來,一時談的興起,竟忘了時間。我也該走了。你們也是極其不易,如此千里之遠地過來尋人。身在異鄉,諸多不便,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就儘管來找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依蓮笑著同白青若相互行了一個告別禮,她便帶著兩名小廝準備離開,外面停著她的馬車。
夕珞離開原地,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十分有禮貌地同家中另三人一起送依蓮到門口。
就在依蓮步上馬車時,她回頭瞟見了夕珞手包上的三隻梅花鹿圖,臉色乍變,又驚又喜。
馬夫並沒有留意到女主人的變化,他未做任何停留,直接駛車而去,直到這邊的小屋再也瞧不見時,依蓮叫停馬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