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唯連委實沒想到夕珞竟是這樣的伶牙俐齒,他眼睛斜睨著去看他表哥,發現表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夕珞的前側了。
“父親,夕姑娘幼時差點在張府被害,所以對我們這裡心生芥蒂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靔律是明顯的在護著女孩。
“那就讓這姑娘拿下出證據證明自己就是恩公之女吧!”另一個張家長輩說道。
“對,須有憑有據才行,否則就是巧舌如簧。”另一個是壓著一口悶氣說的。
張一鑒以俯視的姿勢看著夕珞,他心裡是七上八下,這事情確實亂套了。
他當時一回來,繼母就同他哭訴這邊泛濫的流言和不願意回府的律兒,他本想去找楊棋問清楚,怎奈何,繼母竟是氣憤的直接遞了一紙訴狀上去,讓他以為是自家受了委屈。
可現在眼下這個女孩卻明顯帶著憤懣,而自己的兒子又一心維護,就連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也就這麼一些時日,竟發生了這麼多變化,他實在想不明白,若她是真的恩人之女,那養在府中七年的那個女娃又是誰?
“姑娘,你先將你所記得的慢慢講予我一遍如何?”張一鑒儘量讓自己心思澄明一些,嘶啞著喉嚨開口道。
張靔律回頭看了一眼夕珞,關切道:
“就將之前告知我們的那些事全部講由我父親、景大人和族中各位長輩聽吧!”
夕珞潤了潤喉,以極簡的速度又將那些之前同楊棋張靔律講的話複述了一遍,並由張張靔律將之前的證物(楊琴的帕娟和她所繡的梅花鹿圖)交給張一鑒檢查。
她看了看堂上幾個臉色漸變的長者,繼續道:
“其實小女還記得我父親和楊氏主母的長相,你們可以給我筆墨,我將他們畫出來,待你們看了後就可知我說的是真是假。特別是那位主母,我不久前還夢到過她一次。”
說完,她暗自笑了,畫叔叔的長相不就是畫自己父親的長相,他們可是孿生兄弟哪!而主母的像嘛,她娘親早就給她臨摹過好多次了。
“筆墨,我處有。”景大人道,他使喚了一下他的小吏,很快,筆墨便送過來了。
夕珞有了筆墨後,便開始不緊不慢地在絹布上畫人像。
她的書畫自然流暢,是得白青若所教。就在她低著頭一筆一筆細緻塗抹時,站在邊上的張靔律將女孩所繪的看的清清楚楚,畫的就是她母親生前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