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壓著她的肺了。
“對不起……”李慕後知後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孽，趕緊從錢輕卿身上起來，拎過桌上的茶壺就倒水給她喝。
錢輕卿一連喝了三碗。
李慕自己也覺得口渴，默不作聲地灌下四碗茶。
茶壺很快就見了底，李慕將其擱回桌上，轉身，床上的錢輕卿正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清涼的茶水解了他的燥熱，多少也澆熄了一些他的怒火。一抹羞愧漸漸爬上李慕的臉，他低下頭去，“抱歉，我……”
沒聽見錢輕卿說話，取而代之的是床鋪上一陣窸窣響動。
李慕疑惑抬頭，正好看見錢輕卿坐在床沿，在俏生生地朝他招手，“你來。”
李慕：“……”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即便感覺到一陣氣血上涌。但作為一個剛剛才做錯了事的男人，他克制住了自己，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到錢輕卿身邊，還不敢離太近！
錢輕卿絲毫未察覺到他的窘境，還拍拍床鋪讓他坐，說：“我們聊一聊。”
李慕艱難地別開眼去，說：“我不坐了。”
錢輕卿：“哦。”
沉默。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錢輕卿摳了摳手下的被褥，開口了：“你……是怎麼知道陸童的？”
李慕倏地轉過頭來，眼神犀利如刀。
錢輕卿：“？”
深深吐出心中鬱結之氣，李慕：“在劉家村時，有一回你做夢，喊、他、的、名、字。”
錢輕卿：“……”
她忽而覺得有點熱，抬手扯了扯領子，“其實，陸童他……一開始是……我弟弟。”她最開始真的是把陸童當弟弟的！
那么小小的，飽經欺凌的孩子，誰都會想把他當弟弟，好好保護起來的，對不對？
“現在呢？”
你很會抓重點啊李慕同學。
錢輕卿搔搔頭，“我也不知道。”
李慕：“……”
“但是，我覺得他是、是……”錢輕卿舔舔乾澀的嘴唇，奇怪，怎麼口又渴了？
“是什麼？”李慕聲音沙啞地開口。他不知何時走到了錢輕卿跟前，高大的身體在她身上投下了老大一團暗影。
錢輕卿呆呆仰頭看著他，“是你。”說完，她又感覺有點熱。
怎麼回事啊？抬手要去扯領子，手腕卻被李慕一把抓住了。
“你把我當他替身？”他咬牙切齒，眼神卻已經迷離。他的臉不知怎地變得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