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休思急著離開,她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夏喬抬起手卻沒有力氣挽留她。
手最終無力的垂下,夏喬蜷縮著身體,劇烈的疼痛讓她牙齒都在打顫。休思走開了,她腦海深處的那根苦苦支撐的弦也瞬間崩裂。
在昏迷之前,耳邊傳來門關上的聲音,決然而不帶一絲留戀。
顧幸接了米揚,兩個人從員工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車子啟動前,顧幸神秘的問:「你知道我看到誰了?」
「誰?」米揚好奇的問。
「就是那個女人,難怪阿喬今天這麼反常。」
米揚沒明白,眨眨眼,呆呆的又問了一遍:「誰?」
「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哦,休思。」顧幸沒跟休思打過交道,夏喬在清醒時從來不提她,只有在病床上神志不清時才會控制不住的咬住牙從心底摳出那個名字,才捨得輕輕的愛惜的囈語「休思」。
米揚精神一振,她抱住顧幸的手臂,亟不可待的問:「長什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顧幸回味著點點頭,「眉眼很溫柔,皮膚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個老女人。」最後一句說的諷刺,米揚瞥了她眼,有些不滿的說:「阿喬都沒說什麼,你幹嘛這麼怨念?」顧幸轉過身,輕輕的吻了吻米揚的嘴角:「不是怨念,為阿喬不值罷了。就這麼一個沒良心的,犯得著這麼折磨自己?」
「如人飲水,值不值得,夏喬自己知道。而且,如果她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沒良心,完全可以不理不睬,根本不用在這裡出現。」米揚完全不贊同她,小幸和夏喬情分深,心疼朋友受委屈,肯定什麼都偏向夏喬,但她不是,她有眼睛會自己看。如果休思真的像小幸說的那麼不值一錢的話,夏喬怎麼會痴心那麼多年,夏喬又不傻,相反,她很精明,她既然這樣做,就有支撐她念念不忘的理由。
米揚把顧幸推回到駕駛座上,頤指氣使的說:「別人的事兒少管,你趕緊全神貫注的開車送我回去。」
顧幸卻開始東翻西找的尋手機:「我要讓Eden看著點,阿喬喝這麼多,說不定過會兒就得去趟醫院。」她剛撥完號,餘光瞄見米揚正眯著眼,散發出濃濃的危險氣息的看著她,顧幸忙改成發簡訊,然後隨口把手機丟到后座,一面啟動汽車,一面湊過去在米揚的臉上重重吻了一下,笑吟吟的說:「好啦好啦,聽你的,不管了。」
米揚這才滿意,顧幸利落的倒車,急轉,而後迅直的開出停車場,她故意的小聲嘀咕:「以前我還以為是只溫馴可愛的小貓咪呢,才多久,貓爪子就要抓人了……」
「嗯?」米揚一隻手挨到顧幸的大腿上,手指靈巧的扭起一塊肉,360度無死角旋轉,臉上笑眯眯的問:「你說什麼?誰伸爪子了?」
「哎喲,我,我還不行麼?疼疼疼。」顧幸連忙告饒,好像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般,使力的是她,米揚怎麼會不知道她到底痛不痛,連一點勁都沒用呢,米揚鬆開她,輕輕的揉了揉,故作驚奇的說:「小幸,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那麼貧呢?」
顧幸斜眼看她,眼角微斜,包含著柔柔的嬌媚,低聲輕語:「現在知道了,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