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喬呆呆的坐著,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出人意料,她左思右想,有些東西很快就被銜接上了,也怪她平時不上心,安然這件事,其實早有蛛絲馬跡。現在的重點,是怎麼處理這個「早就死了卻還深深活在休思腦海里」的安然。
夏喬不敢擅下決定,這麼多年了,休思還不肯相信安然已經不在了這個事實,安然對她的影響有多大可想而知。她已經顧不上去想休思是不是急著想離開她,也管不上半年不半年的。她已經肯定了休思這是得精神病了,眼下她只想知道休思的病到了什麼程度,要怎麼治療。
休思是在晚飯前回來的,從一隻大大的袋子裡拿出幾個飯盒,說:「收拾的有點晚,做飯來不及就打包回來了,你將就一下。」事實上是她不知道回來怎麼面對夏喬。
見夏喬沒說話,就主動的把菜擺好,然後分飯,夏喬只是一個勁的看她,把休思看得渾身不自在,也忘了心裡的那點忐忑,奇怪的問:「怎麼了?」
夏喬轉頭,拿起碗,拼命扒飯,休思忙給她夾菜,沒幾下,夏喬就吃完了,什麼話也沒說,推著輪椅上樓。
休思不知道夏喬又怎麼了,只當是她不願意跟自己多說話,心裡酸酸的,又有點莫名其妙的絕然,她們兩個總無法同步,夏喬一心一意的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因為瞻前顧後而不肯,她想明白了想和夏喬永遠不分開,夏喬卻對她寒了心,等到好不容易好一點了,卻又出了車禍。
歸根究底起來,是不是因為緣分不夠?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叉開來?
七點半,休思照常到夏喬的房間要給她按摩腿部。先拿熱水煮中藥浸泡,然後用熱毛巾捂著,最後用李醫師教給的辦法按摩。每天都要進行的工作,夏喬也是心不在焉的。休思想問她在想什麼,又覺得其實沒什麼必要,問了夏喬也不一定願意告訴她。
收拾完東西,正要走,夏喬卻叫住了她:「你先別走,我們說會兒話。」說完還掀開被子,拍了拍身邊,示意休思坐進來。
休思猶豫,她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夏喬了。過了一會兒,夏喬不耐煩的重複:「快過來。」
休思覺得她現在是有點怕夏喬的,她不知道這會兒還好好的,下一刻會不會就說什麼傷人的話。,休思挪著步子,一點一點的湊近,夏喬見她這樣,懺悔了一下自己,乾脆伸手把休思拉了過來。休思不慎跌到床上,抬眼發現夏喬的雙眉深深皺了一下,忙爬起來,預備掀開被子看看她的腿,是不是壓到她了。
夏喬止住了她的動作,說:「沒事兒,你先坐進來——把衣服脫了。」
呃,還要脫衣服……休思滿臉的莫名其妙,下午要趕人走的是她,現在那麼親密的又是她。休思潛意識裡覺得很危險,但一對上夏喬輕柔的雙眼,她就不忍心拒絕她,乖乖脫下衣服,躺到她身邊。
接著,更讓休思不安,夏喬伸手把燈關了。窗簾拉得很緊實,外面的光透進來很少,只能隱約的看到人的形狀。休思心跳很快,她是不是應該馬上坐起來,然後逃回自己的房裡。
被子底下,一隻手悉悉索索的探過來,在休思的身上摸索,休思緊緊的咬著下唇,夏喬,究竟想幹什麼?
夏喬究竟想幹什麼,休思很快就知道了,那隻手最後摸到休思的腰上,把她往那邊一摟,休思就順勢靠到夏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