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的聲音剛好讓旁邊上來匯報的士兵聲音蓋過去,裴深朝士兵點了一下頭,看向白棠,“辰時三刻應該能到城內,小姐請上車。”
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面前的人,見其餘人都已經上馬,白棠只好點點頭,轉身進了馬車內。
裴少卿?白棠在心裡不由念了一遍,唇角不自覺上翹,細軟的手捏緊了手裡的藥罐,讓劫持攪亂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馬車緩緩動起來,白棠靠在小青肩上,“小青,你說,阿爹和阿娘什麼樣?我都不記得了。”
“老太爺說,老爺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人,一定會特別疼惜小姐的,還有公子,公子也是個好人,會保護小姐的。”
“你說得對,祖父不會騙人的,阿爹阿娘和哥哥一定都很好。”
鬧了一晚上,在破廟裡又驚又怕,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是送下來,心裡懸著的大石頭也穩穩落地。才剛放鬆便覺得困意襲來,白棠困得睜不開眼,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小青說著話,說著說著便進了夢鄉。
馬車轆轆,從官道上行過,到城門外時,剛好辰時一刻。
城門守衛打著哈欠,還未徹底清醒,聽見有馬蹄聲,剛抬頭就見高頭大馬上坐著一人,往後退了兩步,瞥見馬上的人腰間魚符,連忙道:“不知是少卿大人到,請問大人一早進城,可有——”
“昨夜金吾衛中郎將押解人犯回城,有人質受傷,所以延後回城,還不放行?”裴深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守衛,“城門郎高卓何在,讓他立即來見我!”
守衛一聽裴深要找高卓,頓時嚇得不輕,連忙側身讓開,“少卿大人的隊伍,還不速速放行!”
其餘守衛聞言,一臉嫌棄。
昨晚鐵定是喝了酒,今早上糊塗了,不然怎麼敢攔住少卿大人的隊伍,耽誤了要事,兩條命都不夠送。
瞥一眼嚇破膽的守衛,裴深看向停下的隊伍,抬手示意,停下的隊伍重新動起來。
“時辰不早,大理寺內還有事情要處理,餘下的事,有勞幾位。”才剛進城,裴深便調轉馬頭走到一人身邊,“記得回去告訴薛嶺,欠我的酒,記得早些給。”
王培元聞言一樂,笑著答應,“裴少卿放心,這酒一定少不了,他忘了我也會提醒他,少卿慢走,我就不送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