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想了想,看向白棠:“女兒,你怎麼想?”
白棠一怔,有些詫異郭氏居然一改常態,以往最忌諱提到裴深的可就是郭氏,怎麼如今反倒是鬆口了?
她怎麼想?她不怎麼想,這事兒來得太突然,她還沒準備好。
抬眼看向裴深,緩緩起身道:“你忙嗎?不忙的話,我們到外面轉轉,我有話想和你說,阿爹阿娘放心,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不會在外面耽擱太久。”
“正好有假,有時間。”
白棠看向白起和郭氏,兩人不約而同點頭,示意她和裴深出去單獨談談。
目送兩人離開,白起低嘆一聲,看著郭氏:“真是作孽,這事……如何是好?咱們不能對不起她父母啊,你說,這、這怎麼偏偏就是裴家,換成誰都可以,王家薛家李家還有趙家,哪家不行,偏偏是裴家。”
郭氏聞言搖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父母一輩的事,和晚輩無關,何況她現在姓白,是咱們的女兒,你管那麼多?我瞧著裴深這小子是來真的,待閨女也好,那件事,權當是一抔土埋了,誰也不提。”
只要誰都不提,這個秘密就不會被人知道。
逝者已逝,何必還要再因為這些事情牽絆住生者的事情,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白棠和裴深那是兩情相悅,只差沒把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白棠和裴深並肩從白家出來,走出永安坊,鄰里街坊見著兩人一塊出入倒不驚訝,誰不知道之前白棠勇闖鴻臚客館的時候,是有裴深撐腰。
“你——”
裴深打斷白棠的話:“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忽然上門提親?恰好昨日和你坦白了心意,我以為時機成熟,正巧下半年有個好日子,便想著早些和你提親,免得夜長夢多,便宜了別人。”
聞言白棠哭笑不得,什麼叫便宜了別人?她這性子,怕是別人遇著了都要繞開走,還便宜什麼。
“裴深,我——”白棠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我喜歡你,可是,阿爹阿娘似乎對我和你在一起這件事情有微詞,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我知道不是因為你這個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棠不想家人為難,也不想裴深難過。
昨天在火場她是真的嚇著了,裴深出來時,她有一刻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是裴深提親她一定會答應,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都可以。
可似乎一個晚上過去,被沖昏的頭腦清醒過來,才知道那個念頭多自私。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你為難,放心,這回提親失敗,還有下回。”
裴深笑著摸了摸白棠的頭:“你呀,小小年紀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衝勁,像是不怕麻煩似的,昨天在街上幫了一個被刀鋪老闆坑害的老夫妻,你不擔心他手裡拿把刀直接往你身上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