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了这个电话,谢昌云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阵,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十四点二十了。
绑匪如果再有一次电话打进来,就是破案的关键时刻,所以随着时间一点点接近十四点半,客厅里的气氛逐步的紧张了起来,连谢昌云这样久经战阵和大事件的人,用佣人送来的湿毛巾擦了连续两次脸,有喝了好几次冰凉茶,还是感到了心中挥之不去的压抑。
在焦急难耐的煎熬中一直等到了十二点五十二分,那部被众人死盯住的电话机终于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并没有人去接电话,电话铃固执的连续响了半分钟之后才停止了。
暂不接电话是一个事先安排好了的步骤。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一名短打扮的中年男子因没有要通电话而被埋伏的侦缉人员所注意,虽然这名男子换了装扮,但体型相貌特征却没有变,四名侦缉人员立刻做好了抓捕准备。
与此同时,市邮电局的电话机房也很快锁定了公用电话所在的区域,再有一次信号,就可确定是哪一部电话机向何家的电话拨号了。
过了将近半分钟,何家客厅的电话铃又一次响了。等了十几秒钟,何欣怡过去拿起了电话。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中立刻传来了严厉的质问声。
何欣怡平静的道:“在旁边屋子装钱,等过来了电话就断了。钱都准备好了,你说怎么教给你们?”
说到这里,何欣怡就像被呛到了一样,突然连连的咳嗽了起来。
电话那头欲言又止,等何欣怡的咳嗽声稍缓了之后才道:“你们马上带着钱出门到百乐门,那里有……”
绑匪刚说到这里,就听市区的防空警报凄厉的响了起来。绑匪显然是被警报声弄得不知所措,有七八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恢复说话。
不过绑匪再想说话也要换个方式了,也就几秒钟过后,何家的电话里就传来了“不许动!”的一声喊,接着就是一阵打斗和喊叫声。
很快,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是警察,请问是不是何府?”
何欣怡道:“我是何府,你们抓的人就是绑匪。”
谢昌云对着话筒喊道:“注意自我保护!”
谢昌云刚喊完这句话,就听电话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了。
陈处长一旁道:“副委员长,全市的电话都停了。”
防空警报是一个统一的信号,一方面通知监视人员绑匪正在打电话,一方面也是下达了相关行动的命令。
此刻不但电话被中断,而且所有的道路马上都被封锁,不仅汽车禁行,就连自行车、黄包车等非机动车辆都被军警限制了行动,在龙华机场待命的直升飞机也迅速升空,有六十多个在使用公用电话的人同时被控制……
这时候当然是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随着成功抓获了绑匪的侦缉人员向空中发射了两颗信号弹,大批的军警很快赶到事发地点建立了警戒线,并马上对绑匪展开了突审。
绑匪先还顽抗了几分钟,一名审讯人员立刻拿出了致命的一招道:“你们应该知道被绑架的是何人?你是免不了一死,但你如果在十分钟内不招供,你全家祖宗三代一个都不要想活。就算政府不能出面,何家的势力能放过他们吗?”
绑匪挣扎了一下道:“这是我一人所为,跟我的家人无关,我要是招了,能否保证不牵连我的家人?”
审讯人员道:“你只要说的是实话、没有任何隐瞒,我们可以保证不追究你的家人。这是谢副委员长亲自表的态,你还有三分半钟。”
绑匪道:“我就信你们一次,我说……”
一架直升飞机很快降落在了火车站前,带上绑匪后便朝西北方向飞去了。
与此同时,部署在闸北的军警从电台中接到了命令,立刻向指定地点进发并展开。
抓获了一名绑匪,而且获知了何其轩的关押地点,何家的主楼里立刻传出了欢呼声,连院子里的卫士和护卫们也是一脸的兴奋。
高兴过后,人们的注意力又立刻转到了何其轩能否被安全解救上面。
对此,谢昌云倒是很有信心。用二十多名准备精良、身手不凡的特战队员去对付几名绑匪,那还不是手到擒拿!
“妈,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到广慈医院去等爸,吃的喝的都准备好没有?”
“要去医院?你爸受伤了?”谢昌云的话让张湘茵的脸上立刻又变得煞白。
何欣怡瞪了谢昌云一眼,“小弟,你怎么也不先说清楚?妈,爸不管伤没有伤,都要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等确认没事了才能回家。”
听何欣怡这样一解释,张湘茵这才大喘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不怪谢昌云。解救方案里就有把何其轩送往医疗条件好、离何家又近的广慈医院这一项,所以谢昌云误以为何欣怡已经跟张湘茵说过了,结果反而蒙受了不白之冤。
不过张湘茵很快就悟出了何欣怡刚才语气和表情上的不妥,虽然谢昌云没有当回事,但她却不能不管,于是借着叫何欣怡准备东西的机会,在没人处狠狠的把何欣怡说了一顿。
何欣怡平常哪会犯这个错误,刚才不过一时怕母亲再受到刺激才犯了急,想想后自己也觉得了很惭愧,不说以往的感情和谢昌云的地位,光是这十几个小时,谢昌云就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把一个看似毫无头绪的绑架案推动到了临近彻底破获的阶段。
“如果父亲没事,今晚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小弟。”何欣怡决定要为自己不当的一句话给予谢昌云必要的补偿。
而谢昌云却不知艳福又要降临了。每当何欣怡在床上能够主动放开的时候,谢昌云除了身体上的极尽享乐之外,精神上还因这个绝世佳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而获得极大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