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嬪娘娘說笑了,這住在一個宮裡,可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嘛。”唐與微掛著笑臉,語調真誠,但聽在慧嬪耳中,怎麼聽怎麼別有深意。
一個小小才人,家中不過父親一人為官,還僅是個五品官。雖說五品不低,可也得分在哪裡,走在京城的大道上,一個花盆從樓下掉下去可能都會砸到個五品京官。
這能算是什麼依仗?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詞。
慧嬪抿了口茶,緩了下臉色,不是不氣,但不能失了儀態。
“唐才人既是知道住進了我的宮裡,那我這宮裡的幾分規矩,唐才人竟是一點也不想知曉?怎地,我這殿小,容不下唐才人這尊大佛?”慧嬪話音剛落,另兩位才人就假意勸和。
但話里話外都是數落唐與微的不適,挑起慧嬪的厭惡和怒火。
“慧嬪娘娘,您說都是住一個殿裡的,我這麼安生不惹事兒的,不也是給您省事兒嗎?您看這坐著的倆,哪個話里不有千迴百轉的意思?這不提她倆日後不得寵,會不會給您惹別的么蛾子,若是得了寵,今日在這給您所有的伏低做小,您說日後她倆得怎麼從您身上討來?”唐與微見兩人態度都擺的那般明確,自然也不會退縮。
不就是挑事兒嗎?誰不會是的。
兩人頓時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斥唐與微居心叵測。反應更快的那個,已經跟慧嬪表忠心,自是不會越過娘娘。
但其實還是想爭寵的。
慧嬪心底不是不知這兩人的心思,對唐與微說的情況也是早早想到,但誰又能保證唐與微說的不爭寵的話是真的?
既是都不可信,她自然是不介意看她們爭鬥,並適當地添一把火。
“你看我這也就在意點這吃喝了,您也沒必要跟我這浪費心思不是?”唐與微說完,也不管慧嬪信不信,心底又在怎麼琢磨,在另兩位才人幾欲吃人的目光下,施施然準備回屋飽餐一頓。
這時卻聽幾道腳步聲匆匆進來,高聲喊道:“奉帝令,召寢唐才人。”
嗯?
嗯嗯?
唐與微覺得自己臉是不是有點疼?難道是玉河臉上那一巴掌會傳染?
還是其實這另兩位才人中,有跟她同姓的?
另兩位才人險些掐劈了指甲,便是慧嬪一直裝的沉穩持重的神色都徹底裂了。這不過進宮一天的才人,竟被召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