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妙道臉部肌肉扭曲,牙關咬得咯咯直響,「你遇到塗山了?他怎麼樣,他如今長得什麼樣子?」
「他啊,他打扮成一個小姑娘的模樣,撐著一柄紅色的雨傘。我一開始甚至以為那只是一個小女孩。別看他嬌嬌小小,實際上卻異常的強大。我們這些人沒人是他的對手。」
「你們卻竟然能從他的手裡逃脫?」
「多虧了青龍大人那時和我們在一起,傷了他一隻手臂。我們才得以僥倖逃脫。」
「受傷了?哈哈,那個變態的暴徒也有這麼一天。」
袁香兒繼續刺激他,「國師大人,你那麼恨九尾狐,甚至連一隻小狐狸都一路追殺。為什麼不去里世,找這隻九尾狐祖宗麻煩呢?」
你們兩位若是能對上一次,相互解決了對方,我才叫高興呢。
妙道的面孔變得扭曲,「那個傢伙,遲早有一天,我會滅了他滿門。」
原來是打不過。即便是妙道也無法獨自殺入塗山的地盤報仇麼。
妙道漸漸從暴戾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塗山兩個字,勾起了他童年最為痛苦的回憶。那隻九尾妖狐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師兄們一個個拍死在山壁上,把教導他的恩師一口咬斷脖頸,就在他的眼前,腥紅的魔獸殘忍地殺死了他整個師門。這個仇恨成為沉重的枷鎖,成為永遠無法掙脫的噩夢,鎖在他的心頭上百年,讓他無從解脫,無一刻安寧。
妙道的手指扳住冰冷的石桌。石桌的涼意,透過肌膚傳來。
曾經,這個庭院,這張梧桐樹下的桌子椅是唯一可以讓他得到鬆懈的地方。坐在桌子對面的人,笑語盈盈同他舉杯相碰,一醉解千愁。
可是那個人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騙了他。
妙道抬起手指在梧桐樹下那光潔的石桌面上撫過。那張袁香兒從小趴在上面寫字畫符,師娘坐在那裡曬乾貨分點心的石桌,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簡陋平常的石板上波瀾起伏,先冒出了一點綠色,很快綠層盡染,綠野遍地,出現了山川河流,其上更有雲霧繚繞,細小的飛鳥穿行其中。
妙道看著袁香兒吃驚的神色,「你還沒見到過嗎?這叫『一桌世界』是從前你師父和我一起做來消遣的。」
「師父和你做的一桌世界?」
「那時候我們偶爾切磋一下法術,或是讓各自的使徒比對一下。在這裡面進行比斗的話,鬧得再翻天覆地都不會影響到外面的世界,不會嚇到余搖的那位凡人妻子。」
妙道看著袁香兒莫名來了興致,「你不就想要渡朔嗎?你我各出三人,比三場,贏了我的話,渡朔就歸你了。」
袁香兒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