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香依著雲棲的話,正解衣裳,卻猛然發現雲棲額頭上多了道口子。
“呀!這額頭怎麼了?”
“磕的。”
“怎麼磕的?”宜香伸手過去,卻沒敢落下,生怕碰疼了雲棲。
雲棲也不瞞宜香,便將白天的事簡單給宜香講了一遍。
宜香一邊聽一邊不停地撫胸口,直到雲棲講完,手還壓在胸口上沒放下,“也就是你,若換做是我,可不敢說話。”
“我也是硬著頭皮說的,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後怕。”
“往後可別再這樣了。”宜香看著雲棲,很認真地叮囑說,“就算是我遇上這種事,你也不許站出來摻和。”
雲棲聽了這話,急忙連呸三聲,“不吉利的話不許說。”
宜香溫溫一笑,“瞧把你急的。”說著,用手指沾了些藥膏,小心又仔細地抹在雲棲的傷處,“你不愛聽,我往後不說便是。”
“我這點小傷不礙事,你趕緊趴下,我快些給你上完藥,你也好早早睡下。這傷想要快些好,一半要靠治,另一半便要靠養,睡覺最養人了。”雲棲去扶宜香。
宜香便依著雲棲的話,解開衣裳乖乖趴下。
雖然已經有些準備,但云棲還是被宜香那一後背的傷嚇得心驚肉跳。
宋氏下手也忒狠了,當真是把人往死里打。
雲棲沾好了藥膏,卻猶豫著遲遲沒有下手。
傷成這樣,只怕不碰都疼得要命,把藥膏敷上去,再細細抹勻……宜香能受得住嗎?
不過雲棲並沒遲疑太久,無論如何,藥膏是一定要抹的。
若放著不管,傷勢就算不會惡化,也很難好。
於是,在稍稍定了定心神之後,雲棲便開始替宜香上藥。
儘管雲棲下手已經很輕很輕了,可她每抹一下,宜香還是跟著疼得顫抖一下。
雲棲鼻酸得厲害,雙眼通紅,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好不容易把藥上完,宜香疼得一腦門子汗,雲棲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手臂痛麻的都有些不聽使喚。
“你趴著別動,我去給你熱飯。趙姑姑今兒做了比臉還大的酥皮蒸肉,特意給你留了。”
“真的?嘶……”宜香剛撐起身子,又立刻疼的趴回去,卻還不忘忍痛問一句,“真有臉大?”
雲棲趕忙扶宜香趴好,“你趴著別動,那肉到底有沒有臉大,待會兒端來你就知道了。”
“我記得宋主子的晚飯只有銀芽肉絲一道菜里有肉,午飯也只有菌菇湯里有幾粒肉沫,並沒見酥皮蒸肉這個菜。”宜香仔細回憶。
雲棲笑笑,“你不必費勁想了,這酥皮蒸肉只有咱倆有。”
“啊?為什麼?”宜香扭頭看著雲棲,驚訝又茫然。
“為什麼?因為趙姑姑疼咱們唄。”雲棲起身,“餓極了吧,我這就去把飯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