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香搖頭,“宋主子躲在屋裡,插著門,誰敲都不開,連午膳都沒吃呢。吳才人說,宋主子這回是真嚇著了,也是真知道害怕了,這樣挺好的。”
雲棲完全不在乎宋氏怎樣,只想知道宜香是怎麼回事,“既不是宋氏招惹了你,那是?”
“吳…吳才人沒討到藥來。”宜香望著雲棲腫得嚇人的胳膊,嘴巴一癟,又哭了。
才人還真的特意為她去討藥了!
她原本以為才人當時是為支走痛哭流涕的宜香,才那樣說的,沒想到才人是當真的。
雲棲心裡頭感動,也越發覺得愧疚。
為了幫她討藥,才人這一趟不定受了怎樣的委屈和刁難。
宮裡的人就是這樣,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惡習都是刻進骨子裡的。
之前,那些人覺得皇上今年要來行宮,吳才人或許有復寵的可能,才對吳才人稍稍恭敬客氣了幾分。
如今皇上已經到行宮好幾日了,卻遲遲沒有召見吳才人,那些人只當吳才人要永遠涼了。
從一個徹底涼了的才人身上,能得到什麼好處?
既是沒有好處的事,傻子才會去做。
不落井下石,踩你兩腳就不錯了。
雲棲越想越躺不住,立馬坐起身來,“我去看看才人。”
“別動,你傷得這麼重,又沒藥治,若再不好好養著,傷怎麼能好。”宜香雙手按著雲棲的肩膀,頭埋得很低,單薄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哭得渾身都在發抖。
“宜香……”
“都是我的錯。”
“吳才人說了,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宋氏一個人的錯。”
宜香不言,低聲抽泣著,淚水落在裙子上,打濕了一片。
雲棲任由宜香這麼哭,沒有出言再勸。
哭吧,把心裡的委屈一遭哭出來,總比一直憋悶在心裡好。
聽宜香的哭聲漸小,應該是哭累了,雲棲忙遞了帕子過去。
宜香搖頭,推開帕子,“別給你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