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越是掙扎,雲棲鉗住她手腕的手,似乎就扣得越緊。
她疼,好疼,她的手腕好像要被捏斷了!
“不許動!”雲棲輕喝一聲,聲量不大,語氣也不算兇惡,卻聽得玉玢心驚膽寒,也頓失了力氣,不再奮力掙扎。
她仰頭望著眼前像惡鬼一般的雲棲,顫聲問:“你說,你想幹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方才不是說要親手扒了我的皮嗎?我可害怕的很呢,便打算先把你的手剁下來。如此,你就沒法親手扒我的皮了。”雲棲說著,目光落到了玉玢那隻被她按在砧板上的手上。
同時,她揚起了手中的菜刀。
“不要!不要!”雲玢嚇瘋了,拼命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而雲棲的手,卻像一副有溫度的鐐銬,死死扣住玉玢的手腕,不松不動。
如此纖瘦,還生著病的人,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恐怕不是瘋了,而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想到這兒,雲玢慌忙一手扯下她頸上那枚小玉佛吊墜,奮力地擲向雲棲,口中連喊了三聲滾開。
雲棲瞥了一眼那砸在她身上後摔落在地,碎成了兩截的小玉佛,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怕鬼是嗎?那今兒就讓你徹底怕個夠!
雲棲放下手中的菜刀,從懷中掏出那條她一直隨身揣著的手帕。
就是宜香那條被玉玢偷去,後來又被玉玢撕成兩截的那條繡著粉白色木芙蓉的手帕。
雲棲將手帕擎到跪坐在地的玉玢面前,狠狠瞪著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玉玢,問:“你還認得這個嗎?”
雲玢微微抬眼,只一眼就嚇得渾身發抖。
是宜香!果真是宜香那個死丫頭!
那個死丫頭附在她好姐妹身上,找她尋仇來了!
“我不怕你!我才不怕你!”
玉玢嘴上說著不怕,臉上卻明顯寫著我害怕極了。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多待,她想逃,卻腿軟的站不起來。
只能跪坐在地,試圖掰開雲棲鉗住她手腕的手。
“跪下。”雲棲道,聲音冷硬得像冬日裡檐下結的冰凌,扎的玉玢又疼又怕,下意識的就照著雲棲的話做了。
雲棲又將帕子往前舉了舉,“磕頭,說你錯了。”
玉玢打心底里抗拒這樣做,縮著肩膀暗暗使勁兒,拼了命的想把手抽回來。
雲棲微微向前傾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玉玢,威脅道:“你若想變得像這帕子一樣,那我便成全你。你知道,在這含冰居里,數我的繡活最好。就算你的臉被撕的再爛,我也能給你重新縫補起來。”
雲棲說著,故意瞥了一眼案台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