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楚恬當即變了臉色,那一向清湛澄澈的雙瞳瞬間變得如墨黯淡。
周身散發著的那平易近人的祥和之氣,瞬間轉化為令人心驚膽寒的戾氣。
屋內的氣氛霎時間凝重的可怕,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常壽與和順相視一下,一個站到了門邊守著,一個去到了窗邊守著。
在儘量控制自己,讓自己稍稍冷靜些以後,已經猜到些什麼的楚恬才開口問張北游:“雲棲那兒為何會有毒|藥?”
張北游不含糊,便將自己從有德那裡聽來的話,原原本本的給楚恬重複了一邊。
除此以外,也將自己的想法與猜測,全都跟楚恬講了。
聽完張北游的話,楚恬低垂著頭,靜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得先摸清那個給雲棲送藥的太監,究竟是什麼底細,這事兒才好繼續查下去。”
張北游道:“昭懷太子妃一向與世無爭,已經在昌寧行宮隱居許多年,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人,又有什麼理由去毒害昭懷太子妃。
我覺得這投毒的事兒,八成就是衝著雲棲姑娘去的。
有本事買通昭懷太子妃身邊的人,幫他做這種事,想必那幕後主使一定不是個小人物。
敢問殿下,雲棲姑娘之前有沒有無意之中得罪了誰?”
“有。”楚恬毫不猶豫的答。
張北游雙眼微微睜大,忙問:“是誰?”
楚恬答:“暫時還沒弄清楚。”
張北游困惑不已,直言道:“殿下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不必明白。”楚恬對張北遊說。
一聽這話,張北游不禁撇了撇嘴,一臉不高興的問:“殿下信不過我?”
“你別想用激將法逼我說。”楚恬很了解張北游,自然也了解張北游慣使的套路,根本就不上當,“在宮裡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能越長久。這話是我五歲的時候,你親口跟我說的,你不記得了?”
“我還跟殿下說過這種話?”張北游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殿下五歲那年,我也才將將八歲。我八歲的時候,竟然已經能說出這麼精闢的話了,我可真是早慧呀!不愧於我大夏第一神童的名號。”
“張北游,你能要點兒臉嗎?”楚恬特別嫌棄地瞅了張北游一眼,“你要我命人去戶部調出你的戶籍來看看嗎?查查我五歲那年,你是不是才八歲?”
“難道是我記錯了?”張北游面不改色,微微蹙著眉頭,煞有介事的掰著手指頭掐算,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右手握拳輕輕地往左手心裡一敲,“不是八歲,不是八歲,是九歲!”
“張北游,你真是……”楚恬揮起一拳,砸向張北游的肩膀。
而就在拳頭即將砸到肩膀的一瞬,楚恬猛地收力。
拳頭緩緩張開,按在張北游的肩頭上。